一周前的深夜,天览山上。
“哒——”
原本平静无人的山顶处,突然响起了一声三味弦的声音,与此同时,一扇古朴的木制推拉门凭空出现。
伴随着门的打开,从里面走出两个身影。
这是两个红发的男性,头发一长一短。
长发男性穿着严肃的武士装扮,紫色的和服,黑色的裙裤,脚踩木屐,腰挎佩刀。
相比之下,短发的男性的打扮就随意很多了,红色的短褂,白色的短裤,仅此而已,连鞋都没有。
但不论如何,这两位男子的样子都颇为英武……当然,这仅限于从远处观看。
如果离近了观察就会发现,长发男子的脸上,赫然有这六只琥珀色的瞳孔,其正中间的左眼和右眼的虹膜处,分别刻有“上弦”和“壱”。
而那短发的男子,黑青色的线条从手腕处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地,甚至到了脸上,包围着他那刻有“上弦”和“叁”的双眼。
显然,他们都不是人。
“黑死牟,咱们这样漫无目的寻找是毫无意义的,”猗窝座泄愤般的一脚踢碎了一旁的岩石,碎石滚落悬崖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“等无惨大人恢复之后,他自然会召唤我们。而且你可别忘了,无惨大人规定过,上弦不得共同行动,这是铁律。”
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同时转向猗窝座,长发随风飘动,语气仿佛从冰窖中传来的:“猗窝座,你还是那么天真。”
“四百年前……就有人将无惨大人逼入过绝境中,”黑死牟的眼睛又眺望起了黑漆漆的城镇,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响,显然他在回忆一段最令他厌恶的回忆,“可就算是那样,无惨大人也在第二天完全恢复了原状,并第一时间找到了我。”
“呵,一提到继国缘一你就是这种反应,真可……”猗窝座话说了一半,就被黑死牟斩断了右臂。
“你!”猗窝座愤怒的看着黑死牟。
黑死牟继续冷冷的说:“但是这次已经七天了,无惨大人还没有出现,大人他,很可能被挟持了。”
猗窝座再次嗤笑出声,被斩断的右臂已经长好了:
“挟持?几天前你得出无惨大人身受重伤这件事情就已经很可笑了,现在你跟我说他被挟持了?
那我问你,就算是鬼杀队里又出现了个继国缘一,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挟持无惨大人,啊?
那我问你,他们最正确的做法,是不是将无惨大人杀死,这样我们也会跟着一起死,这不正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愿望吗,啊?”
黑死牟的刀尖突然抵住猗窝座咽喉:“我说是鬼杀队的人挟持了无惨大人吗?”
猗窝座不耐烦的拍开黑死牟的刀刃:“你把话说清楚,不要像那个该死的童磨一样总是绕来绕去的!”
“无惨大人曾跟我说过,”黑死牟收刀入鞘,六只眼睛同时眯起,“除鬼杀队外,还有股势力在暗中觊觎着我们,而且,相比于鬼杀队是为了杀死我们而存在的,那股势力更像是为了……”
黑死牟的声音略显迟疑的说:“为了,研究我们。”
“啊?”猗窝座的声音透着不可置信,“开什么玩笑,这世上除了鬼杀队那堆疯子,谁还敢?”
黑死牟的六只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虚哭神去的刀鞘轻轻叩击地面:“不知道,无惨大人只透露过,那个组织像阴沟里的老鼠,既胆小又隐蔽,他们只敢远远窥视,并没有直接对我们出手的勇气。"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鬼杀队的新任'继国缘一'重伤了无惨大人,而那群鼠辈趁机捡漏?”
黑死牟略微点头:“正是如此……因为那群鼠辈足够胆小,所以为求自保他们一定会种植大量的紫藤花树。而这正好可以成为我们寻找他们的线索,这些天里我让鸣女用上了她所有的眼睛,找遍了几乎整个东京。”
黑死牟抬手指向山下的小镇,小镇的正中央,有着一座很大的宅院,那宅院的外围、内部、甚至是周围几圈的街道,都被密密麻麻的种满了紫藤花:
“此处,就是鸣女找到的种植紫藤花树最多的地方之一。”
猗窝座的金色瞳孔闪出一丝兴奋,拳骨捏得咯咯作响:“哦?那还等什么,就凭这么多的紫藤花,这里就算没有那群鼠辈,也肯定是鬼杀队的重要据点,咱们现在就去把里面的男人都给杀光!”
“是把所有人杀光,”黑死牟虚哭神去的刀鞘轻轻叩击岩石, “不分男女。”
“哈?"猗窝座的表情扭曲,像吞了只苍蝇般恶心,你现在怎么也学童磨那个变态?对女人出手算什么强者?”
黑死牟不悦的说:“别把我和那个家伙相提并论,在我眼里只有死人和将死之人,没有什么男人和女人。”
猗窝座沉默了片刻,说道:“随你,但你要是对女人挥刀……就别指望我帮你什么忙了。”
“我本就不需要。”黑死牟的羽织在夜风中猎猎作响,六只眼睛已经锁定了那片宅院,“我带你来只是为防万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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