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身披上将 ** 、腰悬长剑的青年步入殿内。”父亲!”
“你怎会在此?”
“许久未见父亲了。”
嬴正身旁的李钰琪与李熙欢呼着跑向李奇。”哈哈,这两个调皮鬼还记得我呢。”
李奇笑着抱起两个孩子。
嬴正原本紧绷的脸庞瞬间舒展。”他莫非就是我秦国最年轻的上将军李奇?”
浮苏与众公子皆注视着他,眼中满是惊讶,传闻中的年轻风采果然不虚。”好了,你们下来。”
李奇安抚二人后将其放下。
随后走向殿中,拱手行礼:“臣拜见大王。”
“来得迅速,燕儿呢?”
嬴正微笑道。
昔日的冷峻消散,多了几分亲切,令其他公子心生妒意。
李奇初至,便展露温和笑容,全然不同于此前冷漠的氛围。
嬴正对其格外垂青,这份偏爱连诸位王子也未曾享受过,仿佛李奇才是王室血脉。”燕儿正在府内整理,随后会前来问安。”
李奇恭敬回应。”此女倒是妥当。”
嬴正嘴角微扬。
恰逢浮苏方才对李奇有所冒犯,此刻见其安然无恙,心中怒气渐息。”若无要事,诸位可先行退下。”
嬴正对众子说道。”唯。”
众人领命欲退,唯浮苏似未闻。”想必阁下便是威名远播的李奇上将军?”
浮苏注视李奇,冷言道,“适才吾言父王违礼,将军为何不附和?莫非将军另有见解?抑或是不敬我秦国之礼法?”
……
历史记载中,浮苏或显刚正,亦或略显愚钝,实则深受当时儒家思想影响。
而胡害伪造诏书致其自尽,足见其性格缺陷。
至于嬴正对浮苏评价如何,各有千秋,此处仅呈作者视角下的浮苏形象。
李奇听罢浮苏质疑,神色如常,内心却不免暗笑:“果真如此,正如史载,浮苏确有瑕疵,被儒家误导,怪不得秦始皇虽重视却迟至临终方定浮苏为嗣,或许正是期望愈高,失望愈甚。”
据李奇所知,此时的儒家远不及后世完备,只知倡导仁义治国,轻法度;后世汉代推崇的独尊儒术,其实是融合法家后的产物,并非原貌。
秦国朝堂之上,一场关于礼法与君权的争论悄然展开。”大王以礼法治国,臣以为此举极为恰当。
然则,若连陛下都不能尊崇礼法,天下百姓又怎能信服?”
浮苏侃侃而谈。
李奇微微一笑,“那么依你看,礼法之中最重者是何?”
“当然是忠孝仁义,这是儒家立身之本。”
浮苏答得斩钉截铁。
李奇目光微沉,“既然如此,那你今日直言规劝大王,可算作对君上的忠诚?”
浮苏稍作迟疑,“为社稷长远计,自是忠心所在。”
“那你称自己孝顺,可曾想过,直言冒犯是否合乎孝道?”
浮苏正色回应:“父王若有失察之处,做儿子的理应直言。”
李奇轻笑一声,“假使天下皆依你所言施行礼法,果真能太平无事?”
“必能让万民生息安康。”
浮苏眼神坚定。
嬴正冷眼旁观,心中五味杂陈。
其他几个儿子或惊或惧,神色各异。
唯独李奇从容自若。
嬴正感叹:“看来浮苏已被教化得太深。
朕若百年之后,这些孩子能否担起重任,实在难说。”
“幸亏冬儿为我诞下奇儿,不然这大秦江山真要面临无人继承的局面了。”
“这些不成器的东西,没有一个有出息的。”
“礼法,礼法。”
“可笑。”
“难怪岳丈让我暂不认奇儿,如今更不该追封冬儿、迁改王陵。
就连我的亲生儿子都能用礼法来教训我,那些宗室和大臣怕是会更加肆无忌惮。”
嬴正心中冷然思忖。
他对浮苏满是失望。
礼法,这虚伪的礼法。
他嬴正怎会受其束缚?
“罢了。”
“我已经明白浮苏公子之意。”
“在你心中,儒家礼法便是诸子百家之首,治国安邦的根本。”
“无论何人,都不可超越儒家礼法,对吧?”
李奇的笑容渐渐隐去,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浮苏:“不错。
大秦立国,天下安定,皆因遵循礼法。”
“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。”
“今日咱们不妨辩一辩。”
“这里虽是章台宫,却非真正朝堂。”
“可以说,这章台宫便是大王的家。
家中之事,岂能拘泥于你所谓的礼法?”
“难不成你在家休息也得按礼法行事?”
“又或者,天下百姓居家休憩,也要遵从你口中这套礼法?”
“你仅凭小事便想否定你的君父,用礼法彰显所谓的大义。
既然你称儒家以忠孝仁义为先,却在君父面前如此无礼,算不得忠孝。
你竟还以此自居,不觉可笑吗?”
李奇凝视浮苏,毫不留情地责备道。
什么长公子,什么公子浮苏,李奇压根不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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