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以筝“切”了一声，“你做饭才几年？我知道做饭的时候，你连个受精卵都不是，还在我面前装起来了。”

江隅很想将手里的锅铲扔到她头上，然后打个120送到医院去，让医生把她那张嘴缝上。

“小隅。”温清离的声音暂停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江隅应声回头，除了温清离以外，温临月也在。

“需要我帮忙吗？”温清离问她。

江隅擦了擦手，端起了刚刚那道做好的菜，走到温清离面前说：“需要你试一下味道。”

温清离接过了她手里的筷子，对于江隅的手艺，她没有任何质疑，还在某天想过，以后退休了，和江隅一起去摆个小摊也不错。

“好吃。”

温清离一口菜刚咽下去，江以筝也带着自己的汤来了，“小离，也尝尝我的汤……”

“清汤寡水，阿离可不喜欢喝。”江隅小声嘟囔道。

温清离是不爱喝汤的，温临月也知道，小时候为了让她喝口汤，还要赔上几集动画片，也正好是长身体的年纪，温临月每天都愁得很。

思及此，温临月默默接过了江以筝手里的碗，淡淡尝了一口，说：“味道淡了点，我家盐应该够用吧？”

“够……够用的。”江以筝讪讪接过她手里的碗，也是没想到，几十年过去了，温临月的口味还能变。

两个人炒了四个菜，做了一个汤，这样一摆盘，倒也算个正式的年夜饭，不管好的坏的，在举杯相碰这一刻，她们是圆满的。

“除夕快乐。”

吃过饭后，江以筝因为公司有事先走了，只是走之前，温临月对她说了一句：“江总可真是忙。”

语气里尽是讥讽。

忙到这三十年间，都不曾过问她一句好不好，忙到温清离出生的时候，宁愿派个人来偷看，也不愿自己来看看她。

温临月应该恨透她的，可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迈入夜色中，还是有些于心不忍，但她终是什么话都没说。

江隅和温清离俩人吃完饭就去收拾卧室了，温清离房间很可爱，小兔子小老虎小松鼠之类的玩偶被整齐地放在床头上，一些小时候的照片摆在床头柜上。

对面墙上贴了从高中开始的奖状，还有一些学习时代的文具，书包，课外书。

她学生时期的所有东西都在这，所以江隅存在的那本小说出现在她的新房，她还是很意外的，想来是什么空间原理，那本书带着江隅一起来找她了吧。

“阿离，有婴儿肥的时候。”江隅指着温清离一张初中照片说，“好可爱。”

温清离有些无奈，“上次言芷不是给你看过了？”

“阿离，现在也可爱。”

江隅抱着温清离翻着那本老旧的的相册，有些照片已经模糊褪色，可依然可以看清那些照片上个装小大人的温清离。

“要是我能早出生几年就好了……”江隅又翻开一张，应该是哪年过年拍的，温清离穿得透红，像个福娃娃。

“你好像已经适应了你是这个世界的人了，小隅。”温清离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。

应该说，江隅从来没排斥过这个世界。

从一开始，她的意愿只有留下来。

江隅蹭了蹭她的脑袋，“嗯，或许这个世界的江隅，和我用一个身体呢。”

“小脑袋瓜总是在想什么呢，”温清离嗔道，转而又想到什么，她捧着江隅的脸，对上她那双含笑的双眸，认真地说：“江隅，我只爱你。”

“阿离，要是真共用一副身体，你就等着我把那个她杀了，再来找你。”江隅吻住温清离的唇，温柔的，缠绵的吻。

在律师面前说杀这个字，无非就是自投罗网，温清离还想给她背一背故意杀人罪的相关法律，可若是江隅真杀人，她或许也做不到亲手把她送进监狱。

温清离在庆幸自己没有选择从法，不然因为江隅就要判多少冤案了。

每个人都有私心，二十九岁之前，温清离的私心是家人平平安安，二十九岁以后，温清离的私心是江隅。

听说明天要早起，江隅带着温清离匆匆洗了澡，匆匆入了眠，在睡之前还记得要定个十二点的闹钟。

俩人都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，闹钟响了，江隅撑着身子给它关掉了，又将温清离拥得更紧了。

“阿离，新年快乐。”

“新年快乐，隅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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