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清鸾今天没有摆摊,拿上钱就直奔当铺。
镇上只有一家当铺,所以很好找。
当铺内。
站在前台高高木桌前的掌柜正拨着算盘算账,一手飞快地翻动账本。
只抬头看一眼,问道:“当什么东西?”
孟清鸾:“赎玉佩。”
掌柜拨弄算盘的动作停下,皱眉看她。
“什么玉佩?”
孟清鸾:“前几日有个男子来你们这里当玉佩,当了三十两银子,我今天来赎回去。”
掌柜脸上明显露出不情愿的神色,藏在木桌下的手指不断搓动。
那玉佩可是上好的玉料,触感温润细腻,没有一丝杂质。
若不是那日看男人穿着打扮一般,看上去便是急着用钱之人,他也不会用三十两就拿下。
掌柜道:“名字?”
“沈砚??。”
掌柜拿出装玉佩的木匣子,拿在自己的手中,眯眼审视孟清鸾。
“你银子带够了吗?我这可不支持分期付款。”
孟清鸾掏出一个小包袱,解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给他瞧。
“三十两,不相信你自己拿秤子秤。”
说完,孟清鸾把银子推给他,一手就要拿过玉佩。
“慢着!”
掌柜拿起木匣子往后一撤,眼尾的细纹里藏着算计的精光。
“谁和你说是三十两了?想要赎回去,至少要八十两。”
“八十两?”
孟清鸾几乎要跳起来,“明明当你的时候才三十两,这还没有一个月怎么就要八十两?”
掌柜傲慢地睨了孟清鸾一眼,把木匣子放在袖子中。
“我这里是当铺又不是济善堂,原价收原价卖出我赚什么钱?”
孟清鸾颦眉蹙额,“你店里不是有规定,未满一个月赎回便是原价?”
掌柜厚颜无耻地回答。
“规矩是人定下的,昨日我们总当铺刚改,超过七天便涨价。”
“总当铺?”
掌柜慢悠悠道:“是啊,我们这是分店,总当铺可是在京城开着呢。”
掌柜地忽然压低声音道。
“小姑娘,我们瑞宝斋的老板可是王家贵族,上面有人。”
“你威胁我?”
孟清鸾眯眼指向他,也算是明白这个奸商压根就没打算把玉佩还给他。
哪怕她今天实实在在掏出八十两,这人到时候又会坐地起价。
两人僵持不下之际,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。
“哦?本公子怎么不知道瑞宝斋何时改了规矩?”
孟清鸾和掌柜同时看向来人。
男人一袭藏蓝锦袍,袖口滚着金线暗纹,腰间悬着一枚青玉坠子,通身清贵又张扬。
他眉眼生的极好,眉毛黑如鸦翅,长如鬓角,眼角有点吊,是一双丹凤眼。
孟清鸾好奇地看向他,觉得这男人的眉眼长得和玉公子如出一辙。
细看身旁跟着的人,孟清鸾觉得面熟,细瞧才想起。
这就是那天一共花六两银子买走他十几根烤肠的大傻小子。
男人手持折扇,漫不经心地敲着掌心,漫不经心地踏入当铺,衣袂带起一股清冽的冷松香。
掌柜的先是被男人通体的贵气震慑住,反应过来不客气地回怼道。
“这是我们内部的消息,你一个外来人知道做什么?”
“赶快去去去,不当东西就不要来捣乱,搅人生意要遭天谴的知不知道?”
男人听后轻笑两声,凉薄的声音带着森然的寒意。
孟清鸾直觉不好,默默向旁边退了两步。
凭她看小说多年的直觉,这男人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。
就凭他舍得花七两银子买十几根烤肠的阔绰,孟清鸾便笃定。
心中默默为当铺掌柜点根蜡,但愿人家下刀的时候手速快些。
阿门,走好。
男人走近柜台,看了一眼上锁的小门。
站在一旁的十一立马会意,抽出刀三两下就把这扇木门砍成一堆碎木屑。
“……”
孟清鸾和掌柜两眼同时看呆。
属白蚁的?
掌柜害怕地连连向后退,颤抖着声线做最后的抵抗。
“你们要干什么?杀人抢劫可是犯法的,你们不怕被砍头吗?”
“哦。”
男人漫不经心地点头,看向十一。
“十一,你害怕被砍头吗?”
十一满脸认真,诚实地回答道。
“属下不怕,属下更不怕遭天谴。”
男人满意地把玩起折扇,步步逼近掌柜的,随手拽下别在腰间的玉佩。
掌柜的下意识看向他手中的玉佩。
看完后心头一紧,顺手牵起袖子拭掉额头上的一层细汗,悄悄掀起眼皮,试探地喊道。
“大掌柜?”
男人收回玉佩,笑道。
“看来你的眼睛还没有被这二两横肉糊住。”
掌柜已经吓得腿软,不敢说话,余光胡乱飞瞟之际,又看到男人玉佩背后刻着一个大大的澜字。
呼吸一滞,他被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惊得脊背一凉。
难道这位就是……
掌柜肠子都快悔断了,他竟然敢对这位说什么砍头,遭天谴的大逆不道之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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