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妈——"沈云秋忍俊不禁，"这是化纤的，不用布票。"
卫子月已经给娃娃编起了辫子，突然抬头："妈，她能穿奶奶做的衣服吗？"
"当然能！"常娟顿时来了精神，起身就往里屋走，"我那儿还有块碎花布..."
卫子星操纵着机器人在桌上"行军"，突然停下来，扑进沈云秋怀里："妈妈！你买的礼物最棒！比小新他爸从沪市带的积木还好！"
卫明修站在一旁，看着妻子被孩子们簇拥的样子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沈云秋注意到他，悄悄从公文包里掏出个小盒子："你也有礼物。" 她靠近卫明修小声的说道：“你有两个礼物呢！”
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胸针，做成广交会会徽的形状。沈云秋给卫明修别在衣领上，卫子月看到后惊呼："爸爸戴上好好看！"
沈云秋刚把换洗衣物从行李袋里拿出来，常娟就已经在门外轻声问道：
"云秋啊，我试了试，水是热乎的，要不要现在冲澡？"
"好，马上来。"她揉了揉酸胀的肩膀，转头看见卫子月正抱着新娃娃眼巴巴地望着自己。
常娟利落地走进来，摸了摸孙女的头："月月，跟奶奶去灵灵家练琴好不好？让你妈妈好好休息。"
卫子月撅起小嘴："可是我想给娃娃做衣服..."
"灵灵家也有洋娃娃，"常娟眨眨眼，"我记得兰妹子刚买了新花布呢。"
这个诱惑显然奏效了。卫子月立刻跳起来："那我要带新娃娃去给灵灵看！"
客厅里传来卫子星的大嗓门："爷爷！机器人能这样变！"接着是一阵"咔咔"的机械声。
沈父笑呵呵地应着："走，去院子里变给老张头家的小子们瞧瞧！" 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新认识的老伙计炫耀炫耀。
木门"吱呀"一声响，爷孙三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。卫明修轻轻关上卧室门，把外面的喧闹隔绝在外。
"都安排好了，"他接过沈云秋手中的毛巾，"妈带着卫子月去练琴，爸带卫子星去显摆新玩具，至少两小时内不会有人打扰。"
沈云秋忍不住轻笑："你这是预谋已久啊。"
"整整十天，"卫明修帮她按着太阳穴，"每天晚上看着你的空枕头....."
浴室里，热水已经放好。卫明修试了试水温："刚好，你慢慢洗。我去把床铺好。"
当沈云秋擦着湿发走出浴室时，发现窗帘已经拉严实，床头摆着一杯温热的麦乳精。卫明修正靠在床头看资料，见她出来立即合上文件夹。
"不是说好陪我睡吗？"她故意指着文件问。
"只是装装样子，"卫明修把文件往地上一扔，"其实在数你洗澡的时间。"
窗外隐约传来胡同里小孩子的欢呼声，远处还有断断续续的钢琴声飘来。沈云秋钻进被窝，闻到阳光晒过的棉布味道，还有丈夫身上熟悉的墨水香。
"睡吧，"卫明修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哄孩子似的，"我守着门，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。"
沈云秋迷迷糊糊间，感觉额头上落下一个温软的触感。最后的意识里，是丈夫低沉的嗓音：
"欢迎回家。"
天色已暗，沈云秋和卫明修带着孩子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布兜，经过厨房就闻到炒菜的香气扑面而来。
"哎哟，云秋你怎么不歇着？不是今天刚回来吗？"婆婆林霞系着围裙，手里还拿着锅铲，脸上笑开了花，"我刚闻到你们那边的饭菜香气，你们吃过饭没？"
沈云秋笑着进屋，把布兜放在茶几上："妈，给您和爸带了点羊城的特产，还有给明齐的礼物。"
正在看报纸的公公放下老花镜，好奇地凑过来："这么神秘，还专门包起来？"卫毅心里痒痒，他收到礼物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沈云秋先从布兜里拿出一个油纸包，解开细绳，浓郁的腊肠香味立刻飘了出来："这是羊城'皇上皇'的腊肠，特意给您们带的。"
"哎呦！" 婆婆擦了擦手，小心翼翼地捏起一片对着灯光看，"这肉色真漂亮，肥瘦相间，一看就是好货！"
卫毅已经忍不住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，眯着眼嚼了两下，连连点头："香！比咱们副食店卖的地道多了！"
沈云秋又拿出一个绣着木棉花的手帕包："妈，这是给您的真丝围巾，广绣的。"
林霞解开手帕，一条淡紫色的丝巾如水般滑落，边缘绣着精致的木棉花纹。她惊喜地"呀"了一声，“给你妈买了吗？”看到云秋点点头，她立刻往脖子上比划："老头子，快看看合不合适？"
"好看！"卫毅竖起大拇指，"一会儿吃过饭就去外面转转，准保让那群老姐妹羡慕死！"
这时，里屋传来动静。卫明佳闻声走出来，还揉着惺忪的睡眼——显然是倒班累的。
“云秋！你终于回来了！”卫明佳面露喜色，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？”
“我还给你带礼物了，看看喜欢不？”沈云秋从包里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。
卫明佳也不客气，打开一看就移不开眼了，“真漂亮，是不是很贵？”一个镶钻的抓夹和一个大红色蝴蝶结带着钻的发圈，一看就知道是给卫明佳和白雪的。
两个人开心的看着手中的礼物，一旁的卫子月看到后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。
沈云秋上一世听女儿吐槽过这件事情，在卫子月心里，你是我妈妈，我最亲密的人，你送给别人的礼物不可以超过我。上一世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吵过好几次，沈云秋一开始是不理解的，后面就懂了。
她靠近卫子月揉着她的脑袋，低下头低声说道：“月月，妈妈也给你买了，你都有哦。”
卫子月眸中迸发出光亮，“真的？我好喜欢妈妈！！”
卫子月紧紧抱着妈妈的腰，发自内心的快乐，脸上是怎么也绷不住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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