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警笛声穿透防弹玻璃时，盛羽感觉视网膜上的青铜罗盘开始皲裂。

他借着扶椅背的动作擦去鼻血，昨夜在武侠副本被剑气所伤的经脉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
赵萱发梢的铃兰香水味混着血腥气涌进鼻腔，他突然想起海底副本里那个用荧光珊瑚止血的夜晚。

"谢谢你。"赵萱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，婚戒上的钻石棱角硌得他肋骨生疼。

她温热的呼吸扫过他后颈的穿梭器印记，那里残留着六个副本世界的灼伤疤痕。

落地窗防弹屏障升起的瞬间，正午的阳光突然像武侠世界的暴雨梨花针倾泻而入，将两人纠缠的影子钉在股权结构图上。

盛羽转身时差点被眩晕感击倒。

赵萱睫毛上悬着的泪珠里，倒映着他瞳孔中明灭不定的青铜色光斑。

她胸前的翡翠吊坠突然泛起波纹——那是上个副本里人鱼公主送他的祝福，此刻却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发烫。

"咳。"赵天豪的咳嗽声裹着沉香木的气息传来，老人正在用龙头杖拨弄赵明留下的黑曜石纽扣，"萱儿，带盛先生去医疗舱检查。"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背突然浮现出与盛羽相似的经脉纹路，转瞬即逝。

穿过智能玻璃旋转门时，盛羽腕间的穿梭器突然发出蜂鸣。

他假装整理领带迅速按住表盘，视网膜上跳动的精神力数值已经跌破警戒线。

昨夜连续穿越三个副本的后遗症终于爆发，他感觉武侠世界的内力正在经脉里横冲直撞。

"你的手好冷。"赵萱突然握紧他的手掌，医疗舱的自动门在她虹膜认证下映出紫色光晕。

盛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会议厅檀香，混着海底副本带回来的荧光海盐气息，竟让他的眩晕感愈发强烈。

当医疗舱的纳米探针刺入静脉时，盛羽瞳孔里的青铜罗盘终于彻底碎裂。

他在剧痛中看见赵萱的倒影扭曲成六个副本女主的模样，耳边响起穿梭器冰冷的警告：【精神力阈值突破临界点，24小时内禁止......】

"怎么了？"赵萱突然贴近他的脸，婚戒折射的蓝光在医疗舱金属墙壁上织成星图。

盛羽咽下喉间的血腥味，任由她将额头贴在自己渗着冷汗的锁骨上。

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武侠副本里那个替他挡箭的红衣姑娘，最后化作漫天桃花时也是这般温度。

落地窗外的夕阳正在坠入数据洪流，盛羽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解成金色粒子。

他悄悄按下穿梭器的强制休眠键，表盘上的裂痕却像某种预言，在赵萱情话呢喃的余韵里，爬向不可知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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