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妈，您别担心姐。"李桐握住崔母粗糙的手，"等我出院，你去姐姐市里帮她忙....她是头胎，心里肯定也慌.."

话音未落，病房门又被推开。护士推着检测仪进来，看见崔母时愣了一下："哟，奶奶终于来啦？您孙子昨晚可闹腾了，把隔壁床都吵醒了。"

崔母立刻紧张起来："是不是饿着了？还是尿布......"

李桐噗嗤笑出声，把女儿往崔母怀里送："妈，您抱抱她。"

崔母手忙脚乱地接过襁褓，动作却出乎意料地熟练。婴儿在她臂弯里扭了扭，突然睁开眼。一老一少四目相对的瞬间，崔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："这丫头....你看她笑的，可爱的小团子.....”

李母早上崔琰把她送回去休息了，一会来送中饭，崔琰再把母亲送到家里去。

中午

崔母正抱着孙女舍不得撒手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。

李母拎着保温桶进来，一眼看见崔母，脚步顿了一下，脸上立刻堆起笑："亲家母来了？路上辛苦了吧？"

崔母赶紧站起来，怀里还抱着孩子："不辛苦不辛苦，火车上睡了一觉。"她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婴儿，又抬头看看李母，突然有些局促，"这孩子......长得像桐桐。"

李母放下保温桶，凑过来看："可不是嘛，这鼻子嘴巴，跟桐桐小时候一模一样。"她伸手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，突然想起什么，转身从袋子里掏出个红包，"这是给孩子的，平安健康。"

崔母连忙摆手："这怎么行，你照顾桐桐已经够......"

"拿着拿着，"李母直接把红包塞进襁褓里，"咱们两家还分什么你我。"

两个老太太站在病床边，一时无话。李桐靠在床头，悄悄冲崔琰使了个眼色。

崔琰清了清嗓子："妈，您先吃饭，我送我妈回去休息，下午再过来。"

李母立刻说："对对对，亲家母坐了一夜火车肯定累了，家里我都收拾好了，被褥都是新换的。"

崔母抱着孩子不肯撒手："我再待会儿......"

"妈，"崔琰无奈，"您总得让我爸和奶奶知道您平安到了吧？"

崔母这才依依不舍地把孩子交给李母，又从兜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红纸包："这是我的一点心意......"

李母刚要推辞，李桐赶紧打圆场："妈，您就收下吧，这是奶奶的心意。"

两个老太太的手在病床上方碰了碰，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。

车里，崔母一直望着窗外。

"桐桐恢复得不错，"崔琰看着副驾驶的母亲，"医生说要住一周才能出院。"

崔母"嗯"了一声，突然问："你岳母......一直在这儿照顾桐桐？"

"元旦当天两个人一起来的，桐桐爸爸要上班3号就回去了，"崔琰点头，"从元旦就来了，天天变着花样给桐桐做饭。"

崔母又不说话了。

"妈，李阿姨人很好相处的。"

"我知道，"崔母叹了口气，"就是觉得......亏欠人家。"

回到家，崔琰帮妈妈把行李归置好，要她先洗澡休息，晚点去医院看。崔母第一次来儿子北京的家里，房子比省城的大，客厅大，厨房大，居家很是方便，

母亲休息后，崔琰眯了一会后，帮李桐准备晚餐。

熬小米粥，焯水炒菠菜，清炒猪肝，卤牛腱子切片和中午炖好的鸡汤。

白灼虾，青椒炒肉，茄子豆角，清蒸桂鱼，时蔬。

崔母一路辛苦疲惫，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。

崔琰把菜装入两个保温盒，和母亲匆忙吃完饭就往医院去。

下午五点的北京，暮色即将笼罩了城市。崔琰拎着两个保温饭盒，和母亲一起走进协和医院住院部大楼。电梯里，崔母不停地整理着衣角："我这身衣服会不会太土了？"

崔琰笑着帮母亲捋了捋头发："妈，等桐桐出院，我带你们两个去商场买衣服，刚好过年都添置新衣服。两个爸爸也一起买了，反正过年都要穿。"

推开病房门时，李桐正靠在床头给儿子喂奶。李母在一旁削着苹果，见他们进来，立刻站起身："亲家母休息好了？快坐快坐。"

崔母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："亲家母，你先吃饭，桐桐和小孩这边我来照顾。"

李母接过饭盒，掀开盖子一看，惊喜地说："哎哟，这猪肝炒得正好，不嫩不老。桐桐，你婆婆手艺不错啊！"

李桐探头看了看，笑着说："妈，您不知道，崔琰的厨艺就是跟婆婆学的。"

崔母露出笑容："琰琰从小就爱在厨房转悠，今天的菜都是琰琰炒的。"

两个老太太就这样打开了话匣子。

崔琰看着两位母亲相谈甚欢，他走到李桐身边，接过已经吃饱的儿子："小家伙下午乖吗？"

李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："比昨天好多了。就是女儿特别能睡，吃了就睡，醒了就吃。"

崔琰轻轻帮按揉肩膀，舒缓酸胀的肌肉。

正说着，婴儿床里的小女婴突然睁开眼睛，哇的一声哭了起来。崔母立刻放下筷子："是不是尿了？我来看看。"

李母道："可能是饿了，桐桐刚喂完儿子。"

两个老太太同时凑到两个老太太同时凑到婴儿床边，对视一眼，都笑了起来。崔母主动退后一步："亲家母你来吧，你照顾这么多天比较熟悉。"

李母却把崔母往前推："你来你来，你是亲奶奶，该多抱抱。"

最后是崔琰解了围，他熟练地检查了尿布，又试了试奶瓶温度："是饿了，来，奶奶喂。"

他把女儿递给母亲，崔母接过奶瓶的手有些发抖，但动作却很稳。小女婴立刻止住了哭声，用力地吮吸起来。

李母站在一旁，轻声说："看这孩子吃得多香，跟桐桐小时候一个样。"

崔母低头看着怀里的孙女，眼眶突然红了："琰琰小时候也这样，吃奶特别急，经常呛着。"

病房里的气氛渐渐温馨起来。两位母亲一个抱着孙女喂奶，一个给抱着睡着的外孙，时不时交流着育儿经验。崔琰站在床前，服侍李桐吃饭，小米粥熬的甚好，香甜软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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