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1日清晨，天安门广场上人头攒动。崔琰站在观礼区，看着李桐踮起脚尖帮母亲调整相机角度。朝阳的第一缕光芒恰好洒在她脸上，为她镀上一层金边。

"看升旗还是得现场感受。"李桐父亲感慨道，"电视里看多少回都比不上这一次。"

崔琰点头，悄悄往李桐身边挪了半步。她今天扎了高马尾，露出白皙的脖颈，身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。当国旗护卫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出现时，他感觉到李桐的手指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。

国歌响起，所有人肃立。崔琰用余光看到李桐眼角闪烁的泪光，自己的喉咙也一阵发紧。五年奋斗，为的就是能像今天这样，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，站在她身边。

"接下来去哪？"升旗仪式结束后，崔琬兴奋地问。

"全聚德！"李桐和崔琰异口同声，然后相视一笑。

"你们俩连这个都记得？"李桐母亲惊讶地看着他们。

崔琰笑着解释："高一春游时我们说过，以后一定要一起去吃最正宗的全聚德烤鸭。"

李桐补充："那天我们还为鸭架煮汤好还是椒盐好吵了一架。"

"最后是崔琰让着你，选了椒盐。"李桐父亲突然插话，引得众人哄笑。李桐耳根发红，假装整理背包躲开了崔琰含笑的视线。

全聚德和平门店人声鼎沸。崔琰提前一周就预订了包厢，还特意嘱咐要能看到烤鸭制作过程的位置。

"这也太贵了。"李母看到菜单价格时小声嘀咕。

崔琰不动声色地把储蓄卡递给服务员："阿姨，这五年我炒股赚了些钱，今天务必让我尽孝心。"

"小崔现在可是小富翁了。"崔父骄傲地拍拍儿子肩膀，"今年上半年在在省城全款购买房和车。"

李桐惊讶地睁大眼睛："你从没说过这些。"

"叔叔没告诉你妈？"崔琰给她倒了杯草莓汁——他记得她最爱这个。这个细节被两家父母看在眼里，交换了欣慰的眼神。

烤鸭上桌时，崔琰自然地卷好第一张面皮，放上最嫩的鸭胸肉和恰到好处的黄瓜条，蘸了甜面酱递给李桐。

"你还记得我喜欢多加黄瓜。"李桐接过，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。

李桐父亲突然举杯："来，为两个孩子的重逢，为祖国生日，干杯！"

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。崔琰仰头喝尽杯中酒，余光看到李桐小口啜饮着山楂汁，唇边沾了一点酱汁。他鬼使神差地伸手，用拇指轻轻擦去。这个亲昵的动作让餐桌突然安静了一秒，然后爆发更热烈的谈笑。

下午的颐和园阳光明媚。崔琰租了条大船，两家八口泛舟昆明湖上。

"你们年轻人去划小船吧。"李母突然提议，"我们老家伙在这大船上聊聊天。"

崔琰心领神会，立刻去租了条双人脚踏船。

“姐，你们两个要不要来条小船？”崔琰看着姐姐说

“不了，这次我们两个陪他们四个，你们两个去划船。”崔琬看了下林昭后说道。

李桐红着脸跟他上了船，两人并肩坐在船尾，膝盖时不时碰在一起。

"你爸妈太明显了。"李桐小声说，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救生衣带子。

崔琰笑着踩动踏板："我姐和你爸聊股票的样子更假。"

湖水荡漾，远处万寿山的倒影被船桨打碎又重组。崔琰突然握住李桐的手："还记得高中那次春游吗？你也差点掉进湖里。"

"是你拽我书包带子太用力，把我整个人拽倒了好吗？"李桐瞪他，却反手握得更紧。

船行至湖心，四周再无其他游客。崔琰停下踏板，任由小船轻轻摇晃。秋风吹乱李桐的刘海，他伸手帮她拨开，手指在她额前多停留了一秒。

"这五年，"他声音低沉，"每次看到湖水，我都会想起你。"

李桐的睫毛轻颤："我也是。"

远处大船上突然传来崔琬的起哄声，两人如梦初醒，赶紧分开一段距离。李桐慌乱中碰翻了随身带的水瓶，崔琰立刻掏出纸巾帮她擦拭。

"你随身带纸巾的习惯还没改啊。"李桐接过纸巾，指尖相触时两人都笑了。这个从初中就有的小习惯，经历了五年时光依旧未变。

傍晚，崔琰包了辆商务车带大家去南锣鼓巷。车子行驶在长安街上，国庆的彩灯刚刚亮起，整座城市笼罩在喜庆的红光中。

"我定了厉家菜私房宴。"崔琰向大家解释，"不过现在时间还早，可以先逛逛胡同。"

下车时，他自然地接过李桐的背包挎在自己肩上。李桐想说什么，被他一个眼神制止："以前帮你背了两年书包，现在反倒客气了？"

胡同里游人如织，青砖灰瓦间挂满国旗。崔琰走在李桐身侧，不着痕迹地为她隔开拥挤的人流。在一家老字号糖果店前，他突然停下。

"芝麻酥糖！"李桐惊喜地叫道，"这家居然还在！"

崔琰已经买好四包："四位女士，人手一包，想必你们都喜欢吃。”

李桐母亲感动地接过："小崔连这个都记得。"

"他记性好着呢。"李桐剥开糖纸咬了一口，含糊不清地说，"初中时我随口说喜欢的，他高中都买来给我了。"

崔琰假装看路边摊位，耳朵却悄悄红了。

转过一个拐角，两家父母突然"走散"了。李桐刚要打电话，收到父亲短信：“我们在前面的茶馆等你们，年轻人自己逛逛。”

"太刻意了吧..."李桐无奈地收起手机。

崔琰笑着指向前方："那有个安静的小院，要去看看吗？"

小院是家书画店，天井里摆着石桌石凳。店主是位慈祥的老先生，见两人进来，只是点点头便继续练他的毛笔字。

秋海棠从墙头垂落，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李桐站在一幅水墨画前出神，画上是两只相依的飞鸟。

"像不像我们？"崔琰站在她身后，声音很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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