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好像很了解林悦。"她轻声说,目光落在保温盒上,不敢看崔琰的眼睛。
崔琰终于察觉到她的异常,歪头看她,"怎么了?你好像...不太高兴?"
"桐桐,"他的声音异常柔和,"你是在...吃醋吗?"
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,烫得李桐几乎跳起来。匆忙把勺子中的排骨塞进他嘴里,堵住。脸颊瞬间烧了起来,"我只是...只是随便问问。毕竟你们是朋友,关心一下很正常..."
崔琰的嘴角微微上扬,眼中闪烁着李桐读不懂的光芒。"是吗?左手放松一点,手指都要捏断了?"
还没等李桐反应过来,崔琰突然用左手抓住她的手腕,力道很轻却不容挣脱。他的掌心温暖干燥,让李桐的心跳彻底乱了节奏。
"桐桐,"他直视她的眼睛,声音低沉而坚定,"我和林悦只是朋友。初中是,现在是,以后也是。"
李桐感到呼吸困难。林悦的目光太过直接,仿佛能看透她所有伪装。"我...我知道..."她小声说,试图抽回手,但崔琰没有松开。
"那你为什么在意我和她一起吃过饭?"他追问,眼中带着少见的执着。
崔琰叹了口气,松开她的手腕,靠回枕头上。"你早上也没吃东西,你也吃一些菜,林悦好像只带菜,饭忘记放里面了。"
李桐盯着自己的手指,那里还残留着崔琰的温度。听着崔琰的话,恍惚过来,确实没有看到保温盒里面有饭。
两个人可能都饿,把三个菜全吃完了,李桐收拾保温杯。
“我去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吧,现在这个状况,下周还有两天课,然后国庆放假,肯定是回不了家的。”提着饭盒要走出去的时候说道
“好的,慢慢说,我妈不是急性子,不要怕。给小胖也打个电话,昨晚没回去,他们三个估计都会着急。”
“好,你先躺下休息会。”李桐说完出了病房,在想着如何跟崔琰妈妈说。
医院走廊的IC电话前,李桐对这个号码相当熟悉,手指微微发抖。将电话卡插入话机,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认真按下。
"嘟——嘟——"等待接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李桐不自觉地用脚尖轻点地面。
电话接通后的等待音每响一声,李桐的心就揪紧一分。她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无数遍——崔妈妈惊慌的哭声,焦急的追问,甚至可能是劈头盖脸的责备。毕竟,人家的儿子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。
"喂,哪位?"一个带着浓重乡音沉稳的女声响起,背景里很安静。
这平静的语调让李桐一时语塞,准备好的说辞全乱了。"阿、阿姨好,我是崔琰的同学李桐满..."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抖。
"是琰琰的同学啊。"崔妈妈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关切,"琰琰出什么事了?"
李桐愣住了——这位母亲怎么一开口就猜到是出了事?她咽了咽发干的喉咙:"阿姨,崔琰他...昨天晚上为了救我,右肩受伤了。现在在县医院,医生说..."
"伤的重不重?"崔妈妈打断她,声音依然平稳,"有没有伤到骨头,照了X光吗?"
这样专业的追问让李桐更加惊讶。她急忙回答:"拍了片子了,没伤到骨头,就是伤口有点深,医生说要要修养1周。"
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,崔妈妈似乎在记录什么。"有没有其他外伤?头晕恶心吗?"
"轻微脑震荡,有点头晕犯恶心。"李桐不由自主站直了身体,仿佛在向领导汇报,"他现在精神很好,就是...就是不太方便自己打电话。"
"这孩子。"崔妈妈轻叹一声,语气里带着了然,"是怕我担心才不自己打吧。"接着话锋一转,"闺女,你别自责,琰琰从小就这样,见不得别人受罪。之前为了他哥哥,一个打几个人还把别人打伤,去年冬天救一个小孩跳进池塘。"
李桐眼眶一热。这位素未谋面的母亲非但没有责怪她,反而先安慰起她来。"阿姨,对不起...都是因为我..."
"傻丫头,这有什么好道歉的。"崔妈妈的声音忽然压低,"告诉阿姨,琰琰现在有人照顾吗?"
"有的,我一直在医院陪着他。"说完这句话,李桐才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什么,脸顿时烧了起来。
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了然的轻笑:"这样啊...那麻烦你先照应着,我联系他爸爸,马上过来。"顿了顿,又状似随意地问,"小胖他们几个到了吗?"
"还没...崔琰说要我先给家里打完电话再给他们打。"
"这孩子。"崔妈妈沉吟片刻,"行,我知道了。你帮我转告他们,在我和崔琰爸爸到之前,要他们帮着你照顾下崔琰。"
“好的,我一个跟他们说。”李桐答道。
崔妈妈似乎松了口气,"闺女,你叫什么名字来着?"
"李桐,木子李,梧桐树的桐。"
"好名字。"崔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,"桐桐啊,今天辛苦你了。阿姨这边和他爸爸马上赶过来,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那几个小子多照应他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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