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” 朱启明猛地抬头,声音不大,却斩钉截铁,直接打断了总督的话!
签押房里,空气再次凝固。
幕僚和常清云都惊呆了,敢打断总督?!
王尊德被打断,眼中厉色一闪,但看着那张脸,那口气又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朱启明抱拳,语气“恳切”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:
“大人明鉴!末将麾下儿郎,皆自南雄招募,同乡同袍,生死与共,方能拧成一股绳,效死力!骤然拆分并入他部,恐生隔阂,有损战力!”
“盘龙坳匪巢虽破,然其党羽星散,地方宵小未靖!末将斗胆,请大人允准,许我部‘南山营’独立编制!扩至一营之数!”
他目光炯炯,直视王尊德:
“末将愿为大人前驱,专司清剿两广残匪,保境安民!所需钱粮军械,末将自筹大部,只需大人一纸批文,一个名分!”
独立!编制!钱粮自筹!
核心诉求,赤裸裸地砸了出来!
就是要当听调不听宣的独立武装!
王尊德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。
这小子!好大的胃口!好硬的骨头!
他看着朱启明那张酷似先帝、此刻却写满桀骜和野心的脸。
再看看他身后,仿佛能透过墙壁感受到外面那群煞气腾腾的兵。
硬压?
王尊德心里飞快盘算。
这小子刚立了大功,风头正劲。
手下兵强马壮,杀气正盛。
最关键的是……他这张脸!
现在就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的火药桶!
强行整编,万一激起兵变……或者这小子破罐子破摔,把脸的事情嚷嚷出去……
那后果,王尊德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!
不如……顺水推舟?
把他丢出去剿匪,眼不见为净?
让他自生自灭?
还能替自己清理些麻烦……
至于这张脸……必须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!绝不能泄露半分!
王尊德浑浊的老眼里,闪过一道精光,又迅速隐去。
他缓缓开口,声音恢复了那种上位者的沉稳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……妥协?
“朱千户……忠勇可嘉。”
“既然你执意如此……也罢。”
“本官就准你所请!擢升你为‘南山营’游击将军!专司南雄及周边府县剿匪事宜!营制自募,兵额自定,一应军械粮饷……嗯,总督府酌情拨付部分,其余……自行筹措!”
成了!
朱启明心中巨石落地。
“末将谢总督大人栽培!定为大人效死!” 声音洪亮,诚意十足,至少听起来是。
“不过!” 王尊德话锋一转,语气陡然变得森寒,眼神如冰锥般刺向朱启明,也扫过常清云和那个幕僚:
“今日签押房内所言所闻,无论巨细!”
“若有一字泄露于外……”
他顿了顿,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子:
“朱将军,还有你们……”
“立斩不赦!诛连九族!”
杀意,毫不掩饰!
幕僚和常清云吓得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浑身筛糠:“卑职不敢!卑职万万不敢!”
朱启明也深深躬身:“末将谨遵大人钧令!守口如瓶!”
王尊德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,疲惫地挥挥手:
“朱将军一路劳顿,先去‘静思园’歇息。剿匪善后及营制诸事,容后再议。”
静思园?
名字挺好听。
朱启明心里门清。
狗屁歇息!那是软禁!是牢笼!
“末将告退!”
他抱拳,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签押房。
背脊挺直如枪。
嘴角,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,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第一步,站稳了。
编制,到手了!
代价是……彻底被这老狐狸盯死,关进了笼子。
不过,老子要走,谁拦得住!
常清云也被两个如狼似虎的亲兵“搀扶”着带走了,脸色惨白得像纸。
签押房厚重的门关上。
隔绝了内外。
王尊德像被抽掉了骨头,瘫在太师椅上。
冷汗,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里衣。
他失神地望着紧闭的房门。
那张脸……
那酷似先帝的脸……
在昏暗的光线下,在他混乱的脑海里,与记忆中龙椅上那个模糊的身影,反复重叠,撕扯。
“陛下……”
一声极轻、极疲惫、充满了无尽惊疑和恐惧的叹息,在死寂的房间里飘散。
他猛地抓起案上一个冰冷的镇纸,死死攥住,指节发白。
是祥瑞?
还是……索命的阎罗?
窗外,天色彻底暗了下来。
肇庆府的万家灯火亮起,却照不进这间森严的总督签押房。
真正的暗流,才刚刚开始涌动。
朱启明被“客气”地“请”进了所谓的“静思园”。
一处环境清幽,但围墙高耸,门口站着八名总督府精锐亲兵把守的独立院落。
王大力和亲兵被挡在了外面。
“将军,这……” 王大力急了。
朱启明摆摆手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“没事,总督大人体恤,让咱好好休息。你们在外面候着,看好咱们的家伙!”
他特意加重了“家伙”两个字。
王大力会意,狠狠瞪了一眼那些总督亲兵: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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