凹陷边缘的泥土颜色自然,也没有新近深挖的迹象。
枪……应该还在!没有被发现!
朱启明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,暂时落回了一半。
但隐患依然巨大!
他站起身,踢了踢那块碍眼的破瓦片,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朱简烆和瘫软的仆役。
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、转瞬即逝的弧度。
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:
“啧,朱中尉,贵府这地界……风水不错啊,连前朝的瓦片都能挖出来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似乎随意地掠过周围的山势。
又落回朱简烆那张惨白的脸上。
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:
“看这山势藏风聚气,说不定这块风水宝地,真能出几个……光宗耀祖的子孙后代呢!”
朱简烆闻言,身体猛地一颤,头垂得更低了!
这话不对劲!
在他听来,这轻飘飘的话语比刚才的厉声呵斥更可怕!
完了!反讽!绝对是反讽!
他是在警告我别痴心妄想,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光宗耀祖!
锦衣卫这是在试探我是否有不臣之心啊!
“大……大人折煞草民了!” 朱简烆声音嘶哑,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惶恐。
“草民……草民一族早已式微,迁居此地只求苟全性命,岂……岂敢奢望什么光宗耀祖?”
“只求……只求不辱没祖宗名讳便是万幸了!大人明鉴!大人开恩啊!”
他几乎要再次跪下去,全靠最后一点残存的体面强撑着深深作揖。
看着老祖宗因为自己一句“好话”而吓得魂飞魄散、拼命贬低家族的样子。
朱启明心中那股荒谬的悲哀感更甚,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。
他强行压下纷乱的思绪。
脸色重新冷峻下来。
对朱简烆道:“朱中尉,此地偏僻,本官要仔细搜查,尔等在此多有不便。”
“陆文昭,请朱中尉和他的家仆先到山下等候!”
“是!” 陆文昭应了一声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朱简烆不敢违逆。
只得带着那吓得瘫软的仆役。
在两名悍匪“护送”下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。
待他们走远,陆文昭转回来后,朱启明不再犹豫。
对陆文昭沉声道:“就是这里!动手!把东西挖出来!快!”
三人立刻动手,锄头铁铲并用,很快便将那两个军用帆布包起了出来。
其中一个悍匪张黑子看着帆布包里露出的冰冷枪管,眼睛瞪得溜圆,下意识想伸手摸:"大……大人,这铁疙瘩……是啥宝贝兵器?咋恁多管子?"
"少废话!上手试试!"陆文昭低喝一声,自己先抓住一个帆布包的背带,猛地发力向上一提!
嘶……!
饶是陆文昭这等军伍出身的壮汉,手臂肌肉瞬间贲起,额头也见了汗,才把这包沉甸甸的铁家伙拽离地面。
他掂量了一下,脸色微变:"好家伙!死沉!怕不得有百来斤?!"
张黑子和另一个悍匪刘大海见状,也赶紧去抬另一个帆布包和装子弹的袋子。
"我的娘诶!"张黑子刚上手就龇牙咧嘴,"这……这比扛两石粮食还压手!"
刘大海闷声不响,咬牙将子弹袋甩到肩上,又伸手帮张黑子分担另一个帆布包的一角。两人合力,才勉强扛起。
朱启明看着三人被压得有些佝偻的背影,尤其是陆文昭那绷紧的脖颈和鼓胀的太阳穴,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——这分量,假不了!
他沉声道:"捆结实了!两人一组,轮换着背!山路难行,都给我打起精神!"
"是!"陆文昭应了一声,用带来的粗麻绳将帆布包和自己的后背死死捆在一起,打了个死结。
张黑子和刘大海也如法炮制,两人用一根长木棍穿过帆布包背带,一前一后抬着往山下而去。
朱简烆正忐忑不安地等在院中,见朱启明等人去而复返,身后还背着沉重的行囊。
心中更是惊疑不定。
朱启明走到他面前,目光如炬:“朱中尉,本官奉旨巡查地方,清剿匪患,事关军机。”
“今日在此山中所见所闻,包括本官一行携带之物,皆属绝密!”
“尔等在此私自垦拓,已然惊扰公务,若非念你乃宗室后裔,本官今日便要将你拿下问罪!”
他语气陡然严厉。
“《大明律》有载,凡泄露军机、勾连匪类、亦或探听军务者,轻则流徙千里,重则抄家灭族,株连九族亦非戏言!”
朱启明刻意将声音压低,却字字千钧。
“休怪本官言之不预!”
“届时国法无情,玉石俱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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