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这个假设很简单。”
沈晏宁交叠双手,“当年崔建业去花都打工的时候,因为学历不高,年龄还小,只能去工地出苦力。
“后来又辗转去做了服务员,也正是这份工作,让他知道了药剂的存在。
“当时花都因为经济发展很快,对外开放,来了不少来内陆投资做生意的台商和港商,他和这些老板接触后,就越来越了解这行了。
“后来他也参与了这方面的事情,但花都警方很快就成了相关的部门,开始大规模摸查。
“他这个人满谨慎地,就匆匆回了老家蒙东。
“消停了大半年,发现没自己什么事情了,就拿钱开始做点儿小生意。
“崔建业脑子很灵活,又见过世面,善于沟通,比当地的小商贩要长袖善舞许多。
“生意也就越做越大,还纠结了一批人做了运货的生意。
“不久之后,崔建业和他的合伙人就找到了一条可以在境内外联通的线路,又开始在对这方面还不敏感的北三省、蒙东和毛国之间做起了药剂生意。
“直到两年后,长林、春河和长冲就开始打击这方面的违法犯罪活动了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微沉,“崔建业和汪擎之间也肯定早就开始有了利益方面的输送,而且汪擎背后应该还有人存在。
“不然最后那么大的行动中,就凭汪擎当时的职位根本不可能将崔建业放跑,就算是他放水也不行。
“所以只能是内部还有级别更高的人在暗处运作。
“而且这些年,汪擎也算是平步青云了。
“不然凭他的能力,不可能这么年轻就坐上副支队长的位置。
“虽然也没看到汪擎和内部高层谁走的更近,但内部这两年升迁频率和他差不多的就只有韩星涛。
“基本上,韩星涛的升职后,他的位置就会由汪擎接任。
“副支队长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最高能到的位置了,过几年就会调去别的地方,慢慢淡出视线。
“这应该是他上面人的打算。
“但汪擎这个人胃口很大,野心也不小。
“前段时间他将柳方的案子做得太明显了,按照道理来说,再怎么样他的水平应该也不会表现得这么粗糙。
“所以,我想他的重点大概是在传递某种信号或者说是在威胁后面的人。”
唐谕忽然想到了宋馈曾经说过汪擎这件事情做的不好看,所以被灭口。
“有人和你的观点差不多,认为汪擎的死并不是意外。”
“你说得是宋馈?”沈晏宁歪了下头。
唐谕点了点头,“你们两个人从破案的能力去看,是我看到的人当中最好的了。”
“那还真是荣幸,得到你这样的评价。”
沈晏宁笑了下,但随后又严肃起来,“汪擎如果是被灭口,或者说知道内情的春笑以为他是被灭口。
“所以才会表现出惶恐,他一定是交代了春笑某些事情,但可惜春笑被崔建业杀害了。
“这一部分就无从得知了。
“但我有个推测,崔建业他们现在做的合成药剂生意的药剂配方,一半儿是汪擎那边出产的,一半儿是他们自己收尾,合成的最后一步。
“没有汪擎那边的半成品,他是没有办法合成产成品的。
“所以汪擎被灭口后,崔建业才着急要去找春笑,逼问出另外一半儿的合成方式。
“不然就要断货了。
“而这个配方就是当年春河那边他们瞒着上头获取到的。”
唐谕半眯起眼睛,进行了一个总结,“你是说,崔建业的死也是因为这个合成公式?”
“对,有可能。
“不然凭着崔建业的文化程度,加上他根本不懂化学,是怎么弄出来须摩提亚种的呢。”
沈晏宁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滑动,“而且他的死很可能是给崔家的一个警告。
“但我感觉崔家其他人的死,和崔建业的死又没有关系。
“我和宋馈的想法是一致的,从现场痕迹来看,他的家人应该真的是死于劫财。
“但崔建业不是,他们身上的伤口从形态来说,并不是同样的凶器造成的。
“你们这次要抓的应该是完全不相关的两拨人,这个案子,大概率是一种巧合。
“即使这种巧合的出现过于艰难。”
唐谕点了点头,将他们得到笔记本以及上面所提到的公式说了出来。
间接的证实了沈晏宁的推测。
不过他有些好奇,“如果有人在逼问崔建业成功后,为什么还要将这个写着方程式的纸张撕碎呢?直接带走不就好了。”
沈晏宁摸了摸下巴,凝神思考。
但一边的郁琮却开口了,“你们知道运毒的其中一种方式么?
“就是人体运毒,这在边境上很常见,我想崔建业也知道。”
唐谕和沈晏宁都看过去,片刻后两个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贩毒集团组织人体运毒出境时,通常会将东西分成小份儿,用塑料裹住,再让运送的人吃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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