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烛高烧,映得雕花妆奁上的"囍"字都跟着晃悠。林晚晚坐在镜前,凤冠霞帔压得她脖子发酸,可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。秋菊正小心翼翼地给她描眉,手却抖个不停。
"我说秋菊妹子,"林晚晚歪头瞅她,"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,莫不是比我这新娘子还紧张?"
秋菊"噗嗤"笑出声,手里的眉笔差点戳到她脸上:"小姐您可别逗了!哪有新娘子在婚床上啃烧鸡的?"她指了指旁边食盒里啃了一半的油淋鸡,"待会儿王爷来迎亲,瞧见您这吃相,还不得吓一跳?"
林晚晚吧唧两下嘴,抓起块鸡骨头又啃了一口:"啥吓一跳?咱东北姑娘嫁人,就得吃饱了才有劲儿折腾!再说了,那大冰块早见识过我的'厉害'了。"她抹了把嘴,看着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,心里头那点嫁人的忐忑,早被这喜庆劲儿冲没了。
正说着,外头忽然传来震天的锣鼓声,还夹杂着扭秧歌的唢呐调调。林晚晚耳朵一动,蹭地站起来:"来了来了!这秧歌味儿,指定是那大冰块整的!"
秋菊赶紧帮她整理好裙摆:"小姐,您可别忘了老夫人交代的,待会儿拜堂可得规矩些..."
"知道知道,"林晚晚挥挥手,把一块糖糕塞进秋菊嘴里,"放心,咱心里有数!"
话音未落,房门"吱呀"一声被推开,萧玦穿着一身大红喜袍站在门口。平日里冷硬如冰的眉眼,此刻全被笑意填满,手里还拿着个红绸子包着的秤杆——这是按规矩来挑盖头的。
可他身后跟着的迎亲队伍,却让林晚晚笑弯了腰——十几个王府护卫,个个穿着彩绸褂子,手里拿着霸王鞭,正有模有样地扭着秧歌!领头的居然是靖王府大管家,那平日里板着脸比棺材板还严肃的老头,此刻头上戴着朵大红花,腰里绑着彩绸,扭得那叫一个卖力。
"哎呦我去!"林晚晚笑得直拍大腿,"王爷,你这迎亲队伍可真够'别致'的!"
萧玦走上前,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:"你说喜欢东北的热闹,本王便给你凑个热闹。"他扬了扬手里的秤杆,"晚晚,该跟本王回家了。"
林晚晚瞅着他手里的秤杆,突然起了逗他的心:"咋地?想挑盖头?得先过关!"
萧玦挑眉:"哦?还要过关?"
"那必须的!"林晚晚叉着腰,"咱东北规矩,新郎官得唱首情歌才能接走新娘子!"
周围的丫鬟护卫们都憋不住笑,看向萧玦。谁都知道靖王殿下平日里金口难开,别说唱歌了,多说两句话都嫌费劲儿。
可萧玦却没犹豫,清了清嗓子,居然真的开口了。只是他唱的不是什么柔情蜜意的情歌,而是前几天跟厨房师傅学的东北小调:
"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,大姑娘嫁个好儿郎..."
那调子跑调跑到姥姥家去了,可萧玦唱得一本正经,甚至还学着扭秧歌的样子晃了晃身子。林晚晚笑得眼泪都出来了,周围的下人更是笑得东倒西歪。
"行了行了!"林晚晚摆手,"算你过关!"
萧玦这才用秤杆轻轻挑起她的红盖头,看着她眼底的笑意,低声道:"只要是你想的,本王都依。"
林晚晚心里一暖,伸手握住他的手:"走!咱回家!"
拜堂的过程还算顺利,虽然林晚晚在给老夫人敬茶时,差点把"奶奶"喊成"老祖宗",还被老夫人瞪了一眼,但总体还算规矩。倒是柳氏和林薇薇,被安排在角落里,脸色比哭还难看。自从上次被萧玦怼了之后,柳氏就被老夫人禁了足,今天还是看在婚礼的份上才让出来露个面。
林晚晚经过她们身边时,故意放慢脚步,压低声音道:"姨娘,妹妹,今儿个我嫁得风光,你们可得瞧仔细了。以后啊,这侯府的好日子,怕是轮不到你们咯。"
柳氏气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发作,只能死死攥着帕子。林薇薇更是眼圈通红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晚晚被萧玦牵着手,风光无限地走出大堂。
嫁入靖王府的排场那叫一个大,从林侯府到靖王府,整条街都被红绸子铺满了。林晚晚坐在花轿里,听着外面百姓的惊叹声,心里那叫一个美。
到了王府门口,萧玦亲自把她抱下花轿。刚落地,就见王府上下张灯结彩,到处都是红通通的。更让她惊讶的是,前院居然摆了个临时的灶台,几个厨子正在那儿忙活,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酸菜白肉香。
"王爷,你这是..."林晚晚瞪大眼睛。
萧玦笑了笑:"知道你爱吃,特意让厨房准备的。今儿个咱王府的喜宴,就加道东北硬菜!"
正说着,管家匆匆走过来,脸上带着点为难:"王爷,王妃,老夫人那边...派人来说,按规矩,王妃嫁进来得先去祠堂拜祭祖先,再去给王爷请安..."
林晚晚一听就皱了眉:"又是规矩?我这肚子都饿了..."
萧玦拍了拍她的手,对管家道:"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让厨房先把酸菜白肉端上来,拜祭的事儿稍后再说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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