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晚对着镜子抿唇笑:"指不定呢。那大冰块看着冷,心思可细着呢。"想起萧玦那日眼底的温柔,她心里就跟揣了碗热乎的小米粥似的,暖烘烘的。
第三天一大早,秋菊就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冲进屋:"小姐!小姐!王爷来了!前院...前院跟摆了菜市场似的!"
林晚晚"腾"地站起来,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跑。刚到垂花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眼睛——
前院的青石板上,果然堆着好东西!两块足足有半扇猪大的带骨五花肉,红通通的瘦肉间夹着雪白的脂肪,看着就新鲜得能滴出油来;旁边放着两根比胳膊还粗的大葱,葱白部分白得像羊脂玉,葱叶绿得发亮;一捆透亮的红薯粉条堆成小山,旁边是两包方方正正的棉白糖,雪白雪白的。
萧玦站在"菜堆"旁边,身上竟没穿常服,而是换了件半旧的青布褂子,袖口还挽着,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。见她来了,他脸上带着点得意的笑,像个等着夸奖的孩子:"晚晚,你看看,离娘肉、大葱、粉条、白糖,可还齐全?"
林晚晚看着那两块沉甸甸的猪肉,又看看萧玦身上的粗布褂子,突然就笑出了声。她捂着肚子蹲下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:"王爷...你可太逗了!真让你整来了!"她伸手戳了戳那大葱,又捏了捏粉条,"啧啧,这葱白,比我老家那地里种的还壮实!"
萧玦见她笑得开心,紧绷的肩膀也松了下来。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半人高的木箱:"这里面还有呢,你打开看看。"
林晚晚好奇地掀开箱盖,一股浓郁的花布香气扑面而来。里头叠着件大红色的花棉袄,上面用金线绣着怒放的牡丹花,针脚细密,配色却俗气得可爱;旁边放着一叠手帕,每张上面都绣着不同姿态的大白鹅,有的曲项向天歌,有的埋头啄水草,活灵活现。
"哎呀妈呀!"林晚晚拿起花棉袄往身上比量,鲜艳的红色衬得她脸蛋更红了,"这棉袄!跟我奶奶当年给我做的一模一样!还有这大鹅...王爷,你咋想到绣这个的?"
萧玦走到她身边,声音低沉:"你说过,在东北,大鹅是看家护院的好手,比狗都灵。"他顿了顿,看着她发亮的眼睛,"我想着,以后王府里有我护着你,可这手帕...就当是替我多看着点你。"
林晚晚心里猛地一暖,刚想说点啥,就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。
"这是唱的哪出啊?"柳氏扶着林薇薇的手,从抄手游廊那边走过来。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锦旗袍,头上戴着的点翠簪子却在阳光下闪着冷光,"侯府的前院,何时成了菜市场了?堆着这些腌臜东西,像什么样子!"
林薇薇跟在她娘身后,脸上挂着假笑:"就是啊姐姐,您可是要嫁入王府的人,王爷何等身份,岂能让这些粗俗之物污了眼?传出去,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呢。"
林晚晚把花棉袄往箱子里一扔,转过身,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,换上一副冷笑:"姨娘这话说的,怎么?没见过我们东北的聘礼?稀罕了?"她上前一步,盯着柳氏的眼睛,"我看您不是嫌粗俗,是嫌这聘礼没送到您心坎里去吧?也是,毕竟我嫁入王府,您那宝贝女儿想拔尖儿,可就难咯。"
柳氏被她戳中痛处,脸色一白,强撑着道:"你...你胡说八道什么!我只是觉得,王爷身份尊贵,不应被这等乡野之物糊弄..."
"糊弄?"萧玦突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冰,"本王送的聘礼,何时轮到你置喙了?"他往前一站,挡住林晚晚,目光如刀般刮过柳氏母女,"柳氏,本王念在你是晚晚长辈,一直敬你三分。可你三番五次刁难晚晚,当本王是瞎子吗?"
柳氏被他看得浑身一颤,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。林薇薇也吓得不敢作声,刚才那点嚣张劲儿全没了。
萧玦冷哼一声,不再看她们:"滚。别让本王再看见你们在晚晚面前晃悠。"
柳氏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,却在对上萧玦冰冷的眼神时,把话又咽了回去。她狠狠瞪了林晚晚一眼,拉着林薇薇匆匆走了,连鞋跟敲在石板上的声音都透着慌乱。
等人走没影了,林晚晚才从萧玦身后探出头,拍了拍胸口:"吓死我了...这老虔婆,要不是你在,我非得跟她吵翻天不可。"
萧玦转过身,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:"以后有我在,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。"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,落在她额角时,却让她觉得格外安心。
林晚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突然想起上辈子冻死在乱葬岗的情景。那时候天寒地冻,她缩在破庙里,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。谁能想到,这辈子她不仅报了仇,还能遇到这样一个人,愿意为她去寻东北的猪肉大葱,愿意为她怼走所有坏人。
"喂,大冰块。"她忽然开口,声音有点闷。
"嗯?"
"你说...我以后当王妃,要是学不会那些规矩咋办?"她低下头,抠着衣角,"万一给你丢脸了呢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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