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凉如水,靖王府书房的窗纸上还映着烛光。萧玦屏退了左右,对着一面铜镜,神情肃穆地屈起膝盖——"咚"一声,膝盖撞在青石板上,疼得他眉峰骤蹙。
"王爷,使不得啊!"管家捧着软垫冲进来,"您这金枝玉叶的,怎能用搓衣板练磕头?"
萧玦揉着发疼的膝盖,看着铜镜里自己僵硬的动作,语气难得带了点烦躁:"本王若连娶亲的规矩都做不好,届时被晚晚笑话怎么办?"
三天后的婚礼,按大周朝礼俗,新郎需向岳父母行三叩九拜之礼。偏生林晚晚特意叮嘱过:"咱东北人磕头讲究实诚,不能跟小鸡啄米似的敷衍!"萧玦思来想去,决定私下加练,免得在老夫人和林侯爷面前出糗。
"可这搓衣板......"管家看着那块棱角分明的枣木搓衣板,嘴角直抽,"这是王妃前几日送来的'教具',说让您学着......"
"闭嘴!"萧玦耳根泛红。林晚晚那日送搓衣板时,笑得眉眼弯弯:"靖王殿下,以后惹我生气就跪这个,包治百病!"他当时只当玩笑,如今却成了练磕头的"神器"。
他深吸一口气,重新摆好姿势,膝盖刚碰到搓衣板的纹路,就听窗外传来熟悉的咋呼:"萧玦!你大半夜不睡觉,在屋里练铁头功呢?"
林晚晚扒着窗棂,笑得前仰后合。只见平日里威风八面的靖王殿下,此刻正对着镜子,穿着家居常服跪在搓衣板上,额头顶着一方红布,活像个准备跳大神的。
萧玦猛地回头,撞进她带笑的眼底,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:"晚晚?你怎么来了?"
"咋的,不欢迎?"林晚晚推门而入,踢了踢脚边的搓衣板,"王爷,你这是提前练习跪搓衣板啊?"
管家见状,赶紧躬身退下,临走前同情地看了自家王爷一眼。书房里只剩下两人,烛火摇曳,映着萧玦尴尬的神情。
"本王是怕婚礼上出丑......"他低声解释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摆,"你说过,东北人磕头要实诚......"
林晚晚看着他难得窘迫的样子,心里一软,嘴上却不饶人:"哎呦喂,靖王殿下也有怕的事儿?想当年你在朝堂上,瞪一眼就能把御史大夫吓尿裤子!"
萧玦无奈地叹了口气:"在你面前,本王哪还有半分王爷的样子?"
林晚晚蹲下身,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:"知道就好!来,本小姐亲自教你咋磕头!"
她抢过萧玦手里的红布,往自己头上一裹,屁股蹶得老高,"咚"地磕了个响头:"看好了!这叫'五体投地',膝盖、额头都得着地,动作要快,姿势要帅!"
萧玦看着她圆滚滚的屁股翘在半空,忍不住笑出声:"晚晚,你这姿势......"
"咋的?不服?"林晚晚瞪他一眼,"要不你来试试?"
萧玦摇摇头,小心翼翼地跪在搓衣板上,学着她的样子弯腰磕头。可他常年习武,筋骨僵硬,刚低下头就觉得腰酸背痛,"咚"一声磕在地上,额头撞得生疼。
"哎呦我去!"林晚晚赶紧扶他,"你轻点啊!又不是让你撞墙!"
萧玦揉着额头,苦笑道:"本王还是第一次觉得,磕头比上阵杀敌还难。"
"那是!"林晚晚叉着腰,"咱东北的规矩,磕头是门学问!得带着诚意,心里想着对方的好,这头才能磕得顺溜!"
她想了想,突然凑近他耳边:"你就想着,磕了这头,就能把我林晚晚娶回家了,心里美不美?"
萧玦一怔,抬眼看她。烛火下,她的脸颊泛着红晕,眼睛亮晶晶的,像落满了星光。他的心猛地一跳,再弯腰磕头时,竟觉得顺溜了许多。
"哎对!就是这感觉!"林晚晚拍手叫好,"再来一个!"
于是,靖王府的书房里,上演了诡异的一幕:冷面王爷跪在搓衣板上,对着自家未婚妻不断磕头,而未婚妻则在一旁叉腰指挥,时不时发出"哎呦喂,屁股没撅起来额头再低点"的咋呼声。
不知磕了多少个,萧玦额头都红了,林晚晚才满意地点点头:"行了,差不多了!再练下去,你脑袋该磕出包了!"
她伸手想拉他起来,却被萧玦反握住手,轻轻一拽,整个人跌进他怀里。
"萧玦!你干啥!"林晚晚挣扎着,却被他抱得更紧。
"晚晚,"萧玦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贴着她的发顶,"谢谢你。"
"谢我啥?"林晚晚抬头看他,鼻尖蹭到他的下巴。
"谢谢你让本王知道,原来娶亲可以这么有趣。"萧玦低头,吻落在她的额头上,那里还留着他磕头时的红印,"以前本王以为,婚姻不过是家族联姻,直到遇见了你......"
林晚晚的心跳得飞快,脸颊烫得像火烧。她推开他,假装整理衣服:"行了行了,少给我灌迷魂汤!赶紧起来,搓衣板硌得慌!"
萧玦轻笑一声,顺从地起身,却故意皱着眉揉膝盖:"哎呦,疼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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