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晚看着萧玦近在咫尺的脸,那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映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。她咽了口唾沫,脑子飞速运转,想着怎么补救。
“王爷您听错了!绝对听错了!”她猛地拔高嗓门,试图混淆视听,“俺说的是‘大英雄’!对,大英雄!像您这样的王爷,那就是天上的真龙,咋能是鼻涕虫呢?鼻涕虫哪配跟您比啊!”
她一边说,一边偷偷观察萧玦的脸色,见他没什么反应,赶紧继续拍马屁:“您看您,身姿挺拔,跟那长白山的红松似的;您看您,眼神锐利,跟那草原上的雄鹰似的;您看您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萧玦打断她,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,“本王没听过谁把龙和红松、雄鹰放一起说的。”
林晚晚嘿嘿一笑,挠头道:“这不都是夸您呢嘛!反正意思就是,您老牛逼了,是俺见过最厉害的人!比那啥……比那东北虎还厉害!”
萧玦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,和脸上还没褪尽的红晕,心里那点“被比作鼻涕虫”的不爽早就烟消云散了。他直起身子,故意板着脸:“既然知道本王厉害,为何还背后说本王坏话?”
“俺那不是坏话!是……是爱称!对,爱称!”林晚晚脱口而出,说完自己都愣了。
空气瞬间安静。秋菊早已识相地溜远了,只剩下两人面面相觑。林晚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,啥“爱称”啊?这不越描越黑吗?
萧玦也愣住了,耳根悄悄泛起一丝红。他别过脸,假装整理衣袖,声音有些不自然:“胡言乱语。”
林晚晚见他没发火,胆子又大了起来,凑过去戳了戳他的胳膊:“哎,大冰块,你咋还真蹲墙角听俺唠嗑呢?多掉价啊!”
萧玦没回头,声音闷闷的:“本王……路过。”
“路过?”林晚晚挑眉,“路过能在太湖石后蹲半盏茶的功夫?王爷,咱东北人不兴这套虚的,有事您直说!”
萧玦沉默片刻,忽然转过身,看着她认真道:“本王……来寻你用晚膳。”
林晚晚看着他难得有些不自在的样子,心里一软,刚才的尴尬也忘了:“早说呗!害俺瞎琢磨半天!走,吃饭去!俺今儿个要吃三碗大米饭!”
她熟稔地抓住萧玦的手腕,拉着他就往膳房走。萧玦的身体僵了一下,随即放松下来,任由她拉着,嘴角的弧度再也藏不住。
墙角的槐树影里,阿福看着自家王爷被王妃拽着走的背影,默默在心里感慨:得,高冷王爷彻底没救了,以后怕是真要变成“黏人鼻涕虫”了。
膳房里热气腾腾,酸菜白肉的香味飘满整个院子。林晚晚一屁股坐在桌边,拿起筷子就想夹肉,却被萧玦按住了手。
“先洗手。”他递过一块拧干的帕子。
林晚晚撇撇嘴,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:“知道了知道了,真啰嗦。”她看着萧玦坐在对面,正慢条斯理地摆放碗筷,忽然想起什么,贼兮兮地笑了:“王爷,俺问你个事儿。”
“嗯?”
“你刚才蹲墙角听俺唠嗑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想俺了?”林晚晚托着下巴,眨着眼睛看他。
萧玦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,抬眸看她,眼神幽深:“你说呢?”
“俺说肯定是!”林晚晚得意洋洋,“不然你一个大忙人,咋会闲着没事蹲墙角?说吧,是不是看俺跟秋菊唠得开心,吃醋了?”
萧玦没说话,只是夹了一筷子酸菜白肉,放进她的碗里:“尝尝,厨子按你说的法子做的,多加了花椒。”
林晚晚低头扒拉着饭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这大冰块,嘴上不说,行动倒挺诚实。她忽然想起什么,抬头道:“对了王爷,明儿个俺想去西市逛逛,听说那儿有卖新奇玩意儿的。”
“本王陪你去。”萧玦立刻接口。
“别介啊!”林晚晚摆手,“您忙您的,俺带着秋菊就行,不用跟个保镖似的跟着俺。”
萧玦放下筷子,看着她:“本王……不忙。”
林晚晚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,突然笑出声:“行吧行吧,带你去带你去!谁让你是俺家‘大鼻涕虫’呢!”
“林晚晚!”萧玦无奈地皱眉。
“咋的?”林晚晚眨眨眼,“难道你想当‘大英雄’?也行啊,那俺以后就喊你‘英雄王爷’,咋样?”
萧玦看着她狡黠的笑容,最终还是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随你。”
膳房里的灯光暖融融的,映着两人的影子。林晚晚一边大口扒饭,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白天的趣事,萧玦则安静地听着,偶尔给她夹菜。谁能想到,那个在朝堂上一言九鼎的冷面阎王,此刻竟会耐心听一个女子唠嗑,还任由她喊自己“大鼻涕虫”呢?
用完晚膳,林晚晚打着饱嗝回房,萧玦则去了书房。刚坐下没多久,管家就端着参茶进来,欲言又止。
“有事?”萧玦头也没抬。
管家咳嗽一声,低声道:“王爷,方才……老奴路过角门,好像看见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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