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进六月,侯府的石榴树就开得一树火红。林晚晚啃着冰镇西瓜,蹲在墙根看秋菊喂鸡,突然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闹。她抹了把嘴,踩着拖鞋晃过去,就看见十几个家丁正往院里搬陶坛子,坛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湿泥,散发着一股酸溜溜的气息。
"哎呦我去!这啥玩意儿?"林晚晚拦住领头的家丁,"你们靖王府搬家呢?搬这么多坛子干啥?"
家丁们看见她,赶紧拱手:"林大小姐,这是王爷让送来的,说是给您的礼物。"
"给我的?"林晚晚瞪大了眼睛,凑过去闻了闻,"咋一股酸菜味儿呢?"
正说着,秋菊拎着个食盒跑过来:"大小姐,靖王府管家说,王爷听说东北人过年兴送酸菜,特意让人腌了十坛给您送来!"
"十坛?!"林晚晚差点被西瓜籽呛着,"他想让我在侯府开酸菜厂啊?"
话音刚落,柳氏带着林薇薇扭着腰过来了,手里捏着帕子掩着鼻子:"哎呦,这是什么味道?酸不溜秋的,熏得人头疼。"
林薇薇跟着撇嘴:"姐姐,靖王殿下怎么送这种东西?也太掉价了吧?"
林晚晚翻了个白眼:"掉价?这可是王爷特意给我腌的酸菜!比你们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强多了!"
柳氏冷笑:"再怎么说也是酸菜,上不得台面。不像我,给你准备了一支赤金点翠步摇,才配得上你未来的王妃身份。"
"拉倒吧!"林晚晚抱臂,"您那步摇戴头上跟开屏孔雀似的,哪有我这酸菜实在?饿了能吃,酸了能开胃,不像某些人,看着光鲜,心里全是坏水!"
柳氏被怼得脸色发青,林薇薇赶紧打圆场:"姐姐,母亲也是一番好意..."
"好意?"林晚晚挑眉,"好意就是看不得我好呗?行啊,这酸菜我就收下了,晚上就炖锅酸菜白肉,给你们尝尝啥叫人间美味!"
等柳氏母女气鼓鼓地走了,林晚晚才蹲下来研究坛子:"秋菊,你说大冰块咋想的?送啥不好送酸菜?"
秋菊忍着笑:"王爷肯定是看您喜欢吃,才特意准备的。"
林晚晚嘴上吐槽,心里却有点暖。她拍了拍坛子:"行吧,看在他一片苦心的份上,晚上就去王府'谢谢'他!"
傍晚时分,林晚晚拎着半只卤鸡晃进靖王府,管家老远就迎上来:"王妃娘娘(提前喊上了),王爷在书房呢,还念叨您咋没来呢。"
林晚晚把卤鸡塞给管家:"拿去切了,晚上下酒!"她熟门熟路地进了书房,萧玦正对着张地图发呆,见她来,立刻放下笔。
"来了?"萧玦起身,目光落在她身后,"没带酸菜?"
林晚晚一屁股坐在圈椅上:"带啥酸菜?我是来问问你,送十坛酸菜是几个意思?想把我腌了啊?"
萧玦走到她面前,难得有些不自然:"本王...听说东北人过年送酸菜,是喜庆。"
"喜庆?"林晚晚挑眉,"那也不用十坛啊!我奶腌一冬天也就腌三坛!"
萧玦沉默片刻,从袖中掏出个小纸包:"本王让人找了东北的老酸菜母,说是...能一直腌下去。"
林晚晚看着纸包里深褐色的酸菜母,突然有点感动,嘴上却依旧吐槽:"行啊大冰块,想的还挺周到!不过咱可说好了,以后腌酸菜的活儿你包了!"
"好。"萧玦毫不犹豫地答应,"你教我。"
"得嘞!"林晚晚站起来,"现在就教你!首先得找口好缸,洗得干干净净的,然后烧开水放凉..."
她巴拉巴拉讲了一堆,萧玦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。管家端着切好的卤鸡进来,看见自家王爷一脸严肃地学腌酸菜,差点把盘子摔了。
正说着,林薇薇的贴身丫鬟突然跑来,气喘吁吁地说:"大小姐,不好了!柳夫人把您的酸菜坛子砸了一个!"
林晚晚眼睛一瞪:"啥?她敢!"
萧玦眉头一皱:"本王去看看。"
两人赶到侯府时,柳氏正指着地上的碎坛子撒泼:"反了反了!一个酸菜坛子而已,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?"
林晚晚看着地上的酸菜和碎瓷片,火气"腾"地就上来了:"柳氏!这是王爷送我的礼物,你凭啥砸了?"
柳氏梗着脖子:"我是你长辈,砸你个坛子怎么了?谁让你把这腌菜坛子摆在前院,丢侯府的脸!"
"丢啥脸?"林晚晚冷笑,"比你暗地里使坏强多了!秋菊,把剩下的坛子都搬到我院子里,谁敢动一下试试!"
萧玦上前一步,眼神冰冷:"柳氏,本王送晚晚的东西,何时轮到你做主了?"
柳氏被他眼神吓得一哆嗦,嘴上却还硬:"王爷,她毕竟是侯府小姐,如此偏爱粗鄙之物..."
"粗鄙?"萧玦打断她,"在本王眼里,晚晚喜欢的,就是最好的。"
林晚晚心里一甜,叉腰道:"听见没?王爷都说了,我喜欢的就是最好的!你要是再敢动我酸菜坛子,别怪我把你那些克扣下人的账本全抖搂出来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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