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瓜指南针的指针在云上轻轻颤动,指向下方一片翻滚的金色海洋。那海水不像普通的液态水,而像融化的阳光,每一朵浪花都折射出细碎的画面——有穿靴子的猫第一次穿上靴子的笨拙,有小红帽第一次独自出门的紧张,有他们在回声岛听到的鲸鱼歌声,甚至有小新偷吃点心时被发现的糗样。
“这就是起源之海?”风间的令牌悬浮在半空,屏幕上的数据流与海水的波动频率完全同步,“所有故事的‘原始素材’都来自这里!那些未被书写的情感、没说出口的渴望、藏在心底的勇气……都以这种液态的形式存在着。”
小白突然从云朵边缘探出头,鼻尖凑近海面时,金色海水里立刻浮现出它小时候被遗弃在街角,又被小新捡回家的画面。它呜咽一声,爪子轻轻拍了拍水面,画面里的小奶狗突然摇起了尾巴。
“它能映照出最真实的记忆。”小爱翻开“海洋的记忆”,书页与海水相触的瞬间,涌出无数光带,在空中织成一张巨网。光网里,胡桃爷爷正在给布偶缝补衣服,老海在珊瑚塔下记录潮水的声音,连那个无脸的图书馆守护者,都化作了一个被撕碎的童话手稿,在光带里轻轻颤动。
当云朵靠近一座漂浮的金色岛屿时,众人发现岛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,碑上没有文字,只有一片流动的空白。石碑周围环绕着七道光门,每扇门里都涌动着不同颜色的海水——红色的是勇气,蓝色的是悲伤,绿色的是希望,而正中央那扇门,流淌着与海水同色的金色,门楣上刻着“最初的故事”。
“叙事掠夺者一定在里面。”阿呆的调和器剧烈震动,屏幕上显示出极高的能量反应,“他们想改写石碑上的空白,用‘强制叙事’取代所有故事的本源!”
刚踏上岛屿,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涌出黑色的墨水。之前遇到的那个“剧情修正者”从墨水中站起,身后跟着无数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,他们的钢笔在空中交织成一张网,挡住了通往石碑的路。
“你们无权接近起源核心。”为首的修正者声音冰冷,斗篷上的文字变成了“异端清除”,“根据‘最初的规则’,所有故事都必须有固定的结局,反抗者终将被抹除。”
“才没有什么固定的结局!”小新突然冲上前,手里举着一块从云上掰下的云朵,“就像这个,我想咬成动感超人的样子,也可以捏成小饼干,凭什么要按你说的做!”他把云朵砸向墨网,金色的糖丝与黑色墨水碰撞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风间的令牌射出蓝光,与红色光门产生共鸣,门内涌出的勇气之海化作无数把光剑,斩断了部分墨网。“我们一路走来,见过小鲸鱼学会唱歌,见过灰姑娘扔掉水晶鞋,见过所有角色为了自己的故事反抗——这些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吗?”
妮妮的布偶们跳进绿色光门,带着希望之海的能量回来时,每个布偶都长出了翅膀,它们拖着金色的丝线,在墨网上织出星星点点的光,像夜空中的萤火虫。林哲则冲向蓝色光门,悲伤之海里浮现出他们失去的伙伴、错过的约定、未说出口的道歉,这些画面化作柔和的光,包裹住那些被墨水侵蚀的修正者,让他们动作一滞。
“看吧,连悲伤都是有意义的。”小爱翻开童话书,将所有光门的能量引向墨网,“没有谁的故事该被强制改写,不管是快乐的还是难过的,都是自己的选择。”
墨网在七彩光流中渐渐融化,修正者们的钢笔开始断裂,斗篷下的身影露出了真面目——他们不是怪物,而是被“强制叙事”控制的故事角色:有被规定必须邪恶的大灰狼,有必须沉睡的公主,有必须失败的反派,他们的眼睛里都藏着对自由的渴望。
“原来你们也是被控制的……”风间收起令牌,看着那个为首的修正者化作一只被锁链拴住的画眉鸟,它的翅膀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水,显然是被迫书写那些“规则”。
当最后一道墨网消散时,中央的金色光门缓缓打开。门后没有叙事掠夺者,只有一片流动的金色海水,海水中央漂浮着一支巨大的羽毛笔,笔尖正对着那块空白的石碑,仿佛随时要落下。
“他们不在里面?”妮妮疑惑地看向四周,却发现石碑前的空白里,渐渐浮现出一行字:“叙事掠夺者,就是‘最初的恐惧’。”
字迹消散后,空白里映出了真相——根本没有所谓的“掠夺者”,那些修正者、墨网、强制叙事,都是所有故事诞生时,伴随而来的恐惧:害怕不被接受,害怕偏离轨道,害怕自己的故事不够“正确”。这些恐惧凝结成了“必须遵守的规则”,反过来束缚了故事的本身。
“原来我们一直在对抗的,是所有角色心底的恐惧啊。”小爱轻轻抚摸石碑,空白里的金色海水开始温柔地流动,“就像图书馆里那些被遗忘的设定,就像回声岛里不敢发声的故事,都是因为害怕被否定,才自己关上了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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