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铃子的涤魂清音,如同九天降下的甘霖,瞬间冲刷了毛白村积郁已久的绝望污秽。金色的音浪波纹如同实质的净化潮汐,所过之处,白雾退散,菌丝枯萎,幻影消融。那笼罩全村的、令人窒息的负面风暴被硬生生击溃,只留下劫后余生的茫然与灵魂深处久违的安宁。
郎清歌借着这千载难逢的喘息之机,源血圣痕之力全力爆发,终于将石屋内那对濒死的母子从“白瘟”的魔爪中硬生生夺了回来!看着妇人胸膛起伏,听着孩子微弱的啼哭,中年汉子跪地痛哭感恩,郎清歌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,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了上来。他体内的暗金之力消耗巨大,皮肤下的纹路光芒也黯淡了许多。
他抬起头,望向空中那道月白如莲的身影,心中充满了感激。若非这仙界使者及时降临,以涤魂清音强行压制了诅咒核心并驱散了负面风暴,他纵然拼尽全力,也未必能救下这对母子。
金铃子清冷的目光并未在郎清歌身上过多停留。对她而言,救治凡人或许只是举手之劳,真正的大患,是盘踞在地母祠深处、亵渎女娲圣裔的邪魔!
“邪秽盘踞,亵渎圣裔,罪不容诛。” 她的声音依旧空灵,却带着九天裁决般的威严。素手轻抬,那枚流淌着金色符文的**白玉涤魂铃**悬浮而起,清越的铃音节奏陡然一变,从抚慰心灵的安魂曲,化作了铿锵肃杀的**镇魔音**!
“叮——!锵——!”
清音化作实质的金色锁链!无数道由纯粹净化仙力构成的符文锁链,伴随着更加宏大、更具穿透力的铃音,从白玉铃铛中激射而出!这些锁链无视空间,瞬间缠绕上那座散发着不祥血气与亵渎意念的地母祠!
滋滋——!
如同滚油泼雪!祠堂表面覆盖的诡异苔藓和荧光在金色锁链的缠绕下剧烈燃烧、消融!祠堂深处,那阴冷粘稠的意念爆发出更加痛苦和暴怒的嘶鸣!它疯狂地冲击着,试图挣脱这仙家封印!整个祠堂都在剧烈震颤,砖石簌簌落下,一道道紫黑色的污秽能量如同毒蛇般从门缝、窗隙中喷涌而出,与金色的符文锁链激烈对抗!
“哼!冥顽不灵!” 金铃子冷哼一声,指尖凌空一点,一滴晶莹剔透、散发着浩瀚星辉的**仙元**融入白玉铃铛!
“嗡——!”
涤魂铃光芒大盛!缠绕祠堂的金色符文锁链瞬间粗壮凝实数倍,表面流淌的符文如同活过来的星辰,爆发出更加炽烈的净化仙光!祠堂内喷涌的污秽能量如同遇到克星,发出凄厉的哀嚎,被迅速蒸发净化!祠堂的震动被强行压制下去,那暴怒的嘶鸣也变成了痛苦的呜咽,最终被死死禁锢在祠堂内部,再难透出分毫!
一道由无数金色符文构成的、流转着清圣仙光的巨大光幕,如同天罗地网,将整个地母祠彻底笼罩、封印!祠堂表面的荧光彻底熄灭,那股令人作呕的血气与亵渎感也被强行隔绝在内!
**仙家封印·金阙镇邪印!成!**
毛白村中心区域的浓雾被彻底驱散,露出了久违的、虽然依旧残破但不再被邪异笼罩的天空。幸存的村民们看着那座被金光笼罩、不再散发恐怖气息的祠堂,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,许多人瘫软在地,失声痛哭,这一次,是压抑了太久后的宣泄。
“邪魔已被暂时封印于祠内,无法再行作恶,亦无法再汲取外界恐惧滋养己身。” 金铃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村民和郎清歌耳中,如同定心丸,“然诅咒根源未除,封印并非长久之计。需寻得女娲圣裔,或破除诅咒之法,方能彻底消弭此劫。”
她说完,身影缓缓降下,如同月华流淌,落在刚刚结束救治、气息尚未平复的郎清歌面前不远处。月白色的仙裙纤尘不染,赤足踏在布满菌丝残骸和灰尘的地面上,却仿佛踏在无形的阶梯之上。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落在郎清歌身上,带着一丝审视,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…**探究**。
“你身上之力,非仙非魔,厚重如地,隐有圣血之源,却又涅盘新生…颇为奇特。” 金铃子的声音直接传入郎清歌脑海,清冷依旧,却少了几分俯瞰的意味,“你可知晓女娲圣裔之下落?或对此诅咒有何线索?”
郎清歌深吸一口气,压下身体的疲惫,恭敬地行了一礼:“晚辈郎清歌,多谢上仙援手!关于女娲圣裔…” 他快速将之前老妪所言、以及江欣欣的推断(大祭司带着最后族人躲入地母祠)告知金铃子,并补充道:“晚辈之前尝试救治村民时,感知到那‘白瘟’诅咒如同活物寄生,侵蚀生命本源,加速腐朽,其核心更蕴含一股…亵渎生命、扭曲形态的恶毒意志。祠堂内那邪物,似乎极其渴求精纯的生命精元。”
金铃子静静听着,眼神微动:“寄生腐朽…渴求精元…亵渎生命形态…” 她似乎联想到了什么,清冷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凝重。她抬起手,白玉涤魂铃悬浮掌心,发出细微的清音,似乎在感应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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