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“而我,”江欣欣的目光投向远方,仿佛穿透了深海,看到了广袤而满目疮痍的世界,“我会离开。以‘归源’之名,行走四方。去见证熵灾留下的伤痕,去净化顽固的污染,去点燃那些在废墟中挣扎求生的、属于不同族群的‘火种’。我会寻找其他守护者遗留的痕迹,寻找维持世界平衡的节点…以及,”她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,“确认熵神是否真的被彻底放逐,再无归途。”
郎清歌立刻明白了江欣欣的深意。三人之中,唯有融合了归源圣枪的她,拥有跨越广袤地域、直面世界级威胁和探索隐秘的能力。分离的担忧如丝线般缠绕心头,但他更清楚这是责任所在。他用力回握她的手,暗金的纹路在掌心微微发亮:“我会守好归墟,等你回来。这里,永远是你的根基。” 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路上…小心。若有需要,以‘源血’为引,我能感知你的呼唤。”
阿月也重重点头:“归墟有我,有清歌。欣欣,你肩负着连接世界火种的使命,务必珍重。”
计划已定,三人并未立刻分离。接下来的数日,他们投入到归墟城最紧迫的重建与安抚工作中。
郎清歌开始尝试运用他的“源血圣痕”。他发现,当他将意识沉入那股内敛厚重的暗金核心时,他的感知会变得异常敏锐,仿佛能“倾听”到脚下大地的脉动,能“嗅到”空气中残留的熵神污染那令人作呕的细微气息,更能清晰地“捕捉”到星尘中蕴含的纯净生机。他尝试引导这股力量:
* 他站在一片被污染最严重的废墟上,暗金的光芒从掌心流淌而出,渗入焦黑的土地。那些顽固的紫黑色污染痕迹如同遇到天敌,发出滋滋的声响,被暗金之力强行剥离、湮灭。虽然范围有限,消耗巨大,但效果显着,远非普通净化可比。
* 他来到伤者集中处,将暗金之力化为极其温和的暖流,渗入伤者体内。那些被熵神力量侵蚀、难以愈合的伤口,在暗金之力的滋养下,坏死的组织被缓慢清除,新生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。伤者痛苦的神情迅速舒缓,甚至有人激动地流下眼泪,称他为“带来生机的圣者”。
* 最让他意外的是,当他静心感知时,他能隐隐“看到”城中某些角落闪烁着微弱却独特的“光点”。一个躲在废墟下、因恐惧而觉醒了微弱控水能力的孩子;一块被星尘覆盖后、内部竟开始缓慢吸收能量、散发温和热量的奇特矿石;甚至,在归墟城最古老的、几乎被遗忘的祭坛遗址下,他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微弱、却异常精纯古老的守护意志的残留…这些,都是阿月所说的,需要被发现、被呵护、被点燃的“火种”。
江欣欣则利用归源圣枪残留的微末力量(大部分力量需要时间恢复),配合她对能量流动的精准掌控(右眼星璇的能力),帮助规划城市的重建,引导星尘流向最需要的地方,并净化了几处残留的、可能爆发隐患的污染节点。她也在默默观察郎清歌的适应过程,看到他逐渐找到运用新力量的门径,眼中满是欣慰。
阿月则专注于恢复自身力量与传承。她盘坐在星尘飘落最密集的地方,引导星尘之力温养净世莲心。同时,她开始接触城中那些表现出特殊意志或潜力的年轻人,讲述守护者的历史与职责,播撒传承的种子。
终于,在归墟城初步恢复秩序,新生星尘带来的生机稳定下来,郎清歌也初步掌握了运用“源血圣痕”进行净化、感知和有限治愈的能力后,离别的时刻到了。
清晨,第一缕朦胧的阳光穿透海水,洒在归墟城最高的、正在被星尘修复的塔楼上。
江欣欣换上了一身便于远行的素色劲装,长发束起,英姿飒爽。归源圣枪的力量内敛,让她看起来如同一个普通的旅者,唯有左眼偶尔闪过的熔金与右眼深处的星璇,昭示着她的不凡。
郎清歌和阿月站在她面前。
郎清歌换下了破损的战甲,穿着一身深色的便服,皮肤下的暗金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,气息沉稳内敛。他将一枚用星尘固化、内部封存了他一缕“源血”金焰的护符递给江欣欣:“带着它。归墟的坐标,我的守护意志,都在里面。无论多远,我都能感应到你的方向。”
阿月则递上一个包裹,里面是一些用星尘浸润过的、具有微弱净化效果的干粮和清水,以及一块记载着已知世界部分区域简图的玉简:“一路小心,欣欣。归墟永远等你回来。”
江欣欣接过护符和包裹,紧紧握了握郎清歌的手,又拥抱了一下阿月。千言万语,尽在不言中。
“等我回来。”她最后看了一眼沐浴在新生阳光与星尘微光中的归墟城,看了一眼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战友。
下一刻,蓝金色的微光在她周身一闪而逝。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她的身影如同融入阳光的水滴,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、属于归源圣枪的、调和万物的气息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