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处小城戏院内,林野与林九九守在小院外,檐角铜铃轻晃,像极了此刻二人的动乱心,不知过了多久,终于等到屋内传唤。
推门而入时,舒登峰已然转醒,正倚在雕花榻上,任由花旦柳三娘半跪着喂食药汤。他盯着女子眼波流转的杏眸,喉结微动,含笑道:
"姑娘这眉眼生得勾人,药汤到嘴边都成了蜜水。还有这手,姑娘这手若蘸了墨,怕是能把《洛神赋》都衬得失色三分。"
说罢便要去摸,却被对方轻巧躲过。
柳三娘粉面含羞,素手轻拍他手背:
"公子好生贫嘴,再胡诌,这碗药便要灌进你鼻孔里了。"
舒登峰嘻嘻笑着:
“你怎的凭空污人清白,我说的明明都是实话。”
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流淌,到将另外两人衬得格格不入。
望着还有闲心和身旁女子打情骂俏的舒登峰,林九九气就不打一处来 —— 觉得自己那晚焦急的泪水算是白流了。
她刚攥紧拳头准备动手教训一顿,却见舒登峰突然脸色一变,“哎呦” 一声瘫软在地,五官因痛苦拧成一团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冲到近前的林九九瞬间慌了神,声音发颤道:
“怎么了?是伤口又疼了?难道还没彻底治好?”
柳三娘倚着朱漆屏风轻笑,水袖微信区扬:"林姑娘莫急,他身上的尸毒早在那晚就清干净了,腕脉跳得比戏班子的鼓点还欢实—— 有些人啊,戏比台上的角儿还足。"
听到这话,林九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舒登峰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位 “叛变” 的女子,刚要开口质问,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便裹挟着怒骂扑面而来:
“你个狗东西!知道老娘担了多少心吗?还敢装病!看打!让你变真病!”
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狼狈模样,她脸颊便泛起红晕,羞愤交加之下,拳头愈发凌厉。
舒登峰左躲右闪,扯着嗓子求饶:
“九九!手下留情!方才见你,我还以为误入仙境,否则怎会有如此倾国倾城的仙子!”
柳三娘眨了眨眼,轻笑道:
“这话他醒过来就对我说过了。”
“哎哟!求你别多嘴了!林姑奶奶饶命!肋骨要断了!”
舒登峰哀嚎着,情急之下又喊道,
“九九,其实我昏迷时满脑子都是你!”
“这句也说过啦。”
柳三娘再次适时补刀。
舒登峰大怒,梗着脖子辩解:
“这句我新编的,怎么可能说过!”
林九九冷笑一声,语带讥讽:
“看来还得好好谢谢你的‘用心良苦’了?”
林野望着再度笑闹成一团的两人,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,又好气又好笑。
转头看向柳三娘时,对方已然猜到他心中疑虑,率先开口:
"这尸毒来自尸鬼本体,一旦沾染便暗藏身体深处,除非爆发否则很难察觉,而且传染性极强。"
话音落下的瞬间,林野的思绪骤然被拽回大泽乡的惨状。
那个怀抱孩童的尸鬼母亲,那双空洞却依旧护犊的眼睛... 他神色陡然一沉,想到连舒登峰这样的玩家都难以抵御尸毒,那大泽乡村民和那个女孩岂不是...
他不着痕迹地将柳三娘拉到一旁,压低声音把大泽乡遭遇尸鬼母女的经过,连同心中不祥的猜想悉数道出。
林九九性格敏感,与其让她知道此事徒增忧虑,不如将这份沉重暂时隐瞒。
柳三娘静静听完,眉间的褶皱愈发深重。
她轻叹一声,微微摇头,打破了林野最后一丝希望,眼中满是悲悯:
"照你所言,大泽乡恐怕早已无人生还。况且还有司天监插手,那些村民... 怕是等不到尸毒发作了。"
林野喉间泛起苦涩,那些无辜殒命的村民在他眼前化作斑驳血影 ——
若当初没有救下那个小女孩,这场无妄之灾是否就能避免?
这个念头还未等他多想,柳三娘后面的话更是如重锤砸在他心口:
"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们两个。"
他怔在原地,看着那抹纤弱身影步步逼近。
柳三娘柔若无骨的指尖突然有力的钳住他的腕脉,脉搏有力的跳动中带着一丝紊乱。
她又粗暴掀开他的眼皮,瞳孔深处一道蛛丝般的黑线正蜿蜒游走,像是某种诡异的细蛇附在上面。
柳三娘指尖轻颤着收回,丹凤眼掠过林野,朱唇轻启:
"与尸毒感染者近身生活这许久,二位当真以为能全身而退?初期尚可用药石驱邪,可二位脉象紊乱,毒入膏肓,发作不过十数日之间。"
她指尖划过腰间药囊,眼底闪过一丝遗憾,
"我虽研习岐黄之术,但这般诡谲的尸毒,当世尚无破解良方。"
她忽而倾身向前,眼波流转带着期待,
"不过,好在公子身怀秘术可解此毒,不知可否让小女子开开眼界?日后也好悬壶济世。"
林野此时也是有苦难言,自己有办法确实不假,可是还有十五天冷却时间,一想到这才没几天舒登峰就已经病发,想要撑到圣光净愈CD恢复怕是有些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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