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顶上,三人将一切看得真真切切,不禁暗自咋舌。
舒登峰握着画笔,神情凝重:
"从外貌判断,极有可能是人类妖化的产物。你们看,他肩膀、背部的伤痕与老茧,明显是长期肩挑背扛留下的痕迹。"
林九九脑海中浮现出那人被改造前的精壮样子和如今对比,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窜。
林野则更在意络腮胡提及的悬空寺:
"常年被妖风笼罩,方圆百里皆是黄沙,身边还有风奴守卫。这些风奴能借风凝成利刃发动攻击,光是会飞就已经很难对付,没想到竟如此棘手。"
听到这话,舒登峰突然神秘一笑:
"老林也有犯难的时候?不过这事,我还真有办法。"
他故意卖起关子,面对两人期待的目光,只露出一副 "快求我" 的得意表情。
林野暗暗攥紧拳头,他拳头有些硬了。
街边喧闹的人群中,一位卖糖葫芦的小贩突然挤出人群,朝着一个方向疾步而去。
来到一间破旧民房前,小贩驻足,警惕地环顾四周后,抬手以特殊节奏叩响木门。
门轴发出一声轻响,狭小的室内,数道目光瞬间汇聚 —— 端坐首位的,正是监天司女官顾红。
"查清楚了?黄员外抓的当真是风奴?"
顾红见来人,神色紧张。
小贩垂首躬身,语气笃定:
"回大人,卑职亲眼所见,那分明是由人面鸮转化的风奴,眼洞处的风穴绝无造假可能。"
听闻此言,顾红一掌重重拍在木桌上,惊得众人身躯一颤。
"荒唐!这群刁民简直不知死活!风奴岂是随意能触碰的?"
她杏目圆睁,
"速派人去警告,若再敢胡来..."
话音戛然而止,一名小吏已领命匆匆离去。
暮霭如墨般浸透天际,看热闹的人群拖着意犹未尽的身影渐渐散去。
林野三人也匆匆返回酒楼,一场别开生面的 "严刑拷打" 即将开场。
盯着派去小吏脸上青肿的伤痕,顾红眉峰凝成寒冰。
小吏瘫跪在青砖地上,膝盖不住打颤:
"大人,小人无能... 刚一亮出腰牌好言相劝放人,那伙人不由分说就动手!四个人围着我打,小的实在招架不住,只能逃回来请您做主啊!"
"好言相劝?"
顾红嗤笑一声,指尖叩击桌面发出脆响,
"监天司何时学过这般怀柔手段?罢了这种小事无关紧要,他们既然违抗监天司令,便按妖魔论处。今夜子时动手,迟了生变数。"
副官欲言又止:
"可司正与各路高手尚未抵达,贸然行事... 灾劫通盘那边恐怕会横生枝节。"
"司天监行事向来讲究雷霆手段。"
顾红将茶杯重重拍在桌上,震得烛火剧烈摇晃,
"就算被他们知晓,也只会认作正常缉凶。更何况,风奴若不及时处置,后果你我担待不起。此事不必再议。"
同一时刻,黄府内灯火通明。
黄员外搂着抽噎的儿子,哭笑不得的哄劝:
"没出息的样子,不过是场热闹,怎就吓成这副模样?不是你吵着要看的吗?"
小胖墩委屈地揪着父亲衣袖:
"可那东西... 真的好可怕嘛!"
黄员外大笑,正欲再逗弄几句,后院突然炸响铜锣声。
家丁尖锐的呼喝撕破夜色:
"有刺客!后院翻墙进来了!快抄家伙!"
子夜,林野骤然惊醒,门窗簌簌作响似在战栗。
窗外狂风如兽,裹挟着一丝灼热气息与凌乱人声,比白日更显暴戾。
他心头警铃大作,猛地推开窗扉 —— 只见远处黄员外府邸火光冲天,浓稠夜色被烈焰撕得支离破碎。
因正值深夜,狂风又吞没了哭喊,四下暂时无人发现。
他当即叫醒林九九与舒登峰,三人踏着屋顶,朝着火场狂奔而去。
此刻的黄府已成人间炼狱。
朱漆大门轰然崩塌,赤红火舌攀附着飞檐游走,将雕梁画栋尽数啃噬成焦黑骨架。
青石砖缝渗出暗红血渍,与火光照耀下的烟尘交织成诡异雾霭。
下人们的哭嚎、金铁相击的铮鸣,在烈焰上空盘旋回荡。
监天司的身影如鬼魅穿梭。
玄甲在火光中泛着冷芒,腰刀劈开腥风,逃亡者的惨叫戛然而止,尸体如割倒的稻茬般接连仆倒。
温热的鲜血顺着台阶蜿蜒,在光亮照耀下折射出妖异紫光。
正屋火海中,肥胖男子身下压着一只苍白小手,早已没了气息。
有人慌不择路撞进燃烧的厢房,瞬间被火海吞噬,扭曲的身影在烈焰中化作焦黑轮廓,彻底融入这血色火场。
后院马车旁,五张符箓悬浮半空,边缘流转着幽蓝的咒文微光,组成奇妙阵法。
夜风掠过,符箓发出嗡鸣,如同出鞘的兵刃在振翅。
络腮胡壮汉额角青筋暴起,与三位兄弟并肩而立,四人掌心符文与符箓产生共鸣,迸发出刺目光芒,空中五张符箓各有神异之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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