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银甲副将策马拦路,见张旭阳手按秋水阎罗警惕喝道:"来者何人?" 张旭阳摘下斗笠:"渝国安德侯兼汉德城城主,张旭阳。" 副将瞳孔骤缩,慌忙甩镫下马,甲胄相撞声惊起帐前栖鸟:"末将不知安德侯驾临!请随末将入营见叶将军。”
张旭阳让李思羽静姝陈茹仕三人在车里休息,自己去去就回。
帅帐内的牛油烛火将人影投在帐幕上,叶玄铮的身影被拉得老长,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。这位渝国名将转身时,铠甲肩甲的狼首吞口闪过冷光,却在看见张旭阳腰间的安德侯金印时,化作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"久闻安德侯之名,今日终得一见,果然风采过人。" 他抬手示意案上的酒坛,坛身刻着 "渝国御酿" 字样,"陛下命末将明日东征宛平城,清河城,平江城,不想在此与侯府车驾偶遇。"
旭阳扫过地图上的红笔标记,清河城的位置被刺目的朱砂圈住,旁边用密文写着 "北荒粮仓"。"我也是才从外面回来,不知叶将军此次带了多少兵马?"
叶玄铮竖起三根手指,烛火在他眼角皱纹里跳跃:"陛下命我率三十万大军明日开始东扩,第一座便是清河城。" 他忽然压低声音,"安德侯可知晓,北荒南夷双方大战死伤惨重,如今宛平城北荒守军只有几千,他们见我渝国如此多的兵力,很可能会选择出城投降,不过,陛下有令,无论北荒还是南夷,通通格杀勿论。”
马车里,陈茹仕按住伤口,透过竹帘缝隙观察帅帐动静。李思羽的赤血剑鞘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:"叶玄铮的父亲曾是渝国有名的大将。" 陈茹仕苦笑摇头,这一路看不到头的营帐,显然是要出征的迹象,而汉德城只有东面不是渝国领土,自然是要朝东打了,只是东部几座城池如今都是北荒所占领,想到此处自己又无能为力,只能苦笑。"
张旭阳点头道:“略有听闻。”
叶玄铮笑道:“陛下对此早有预料,两个月前便让我做足准备后来汉德城待命,前日收到旨意,明日出兵,由我踏平北荒,白将军剿灭南夷,我和白将军相约二人在梁国旧碰面。”
张旭阳拱手笑道:“如此便提前祝贺叶将军了。”
"安德侯若不嫌弃,明日可登上城中观望台,看末将如何踏平北荒,拿下宛平,清河,平江三城。"
张旭阳望着叶玄铮的的佩剑说道:“我身为汉德城城主,自当为将军备好庆功酒,等将军凯旋归来。”
辞别叶玄铮时,暮色已染透天际。张旭阳望着辕门上的 "叶" 字大旗。心中想道:"没想到渝国皇帝才是笑到最后的人,这天下,看来应该是渝国的了。" 马车启动时,静姝望着远处士兵们正在整理行装,擦拭兵刃。
是夜,张旭阳在城主府安顿好了几人,找来大夫为陈茹仕医治后,陈茹仕早早便睡了,此时张旭阳静姝李思羽三人站在城头,望着东路军营地燃起的篝火,忽然明白:自己作为西靖少族长与渝国安德侯,以及川国王爷的三重身份,如今只剩渝国安德侯了,另外两个已经名存实亡,仔细想来,如今身边有思羽静姝,亲娘陈茹仕也与自己在一起,要是就这般一家人无忧无虑的生活,该有多好。
卯时的霜雾还未散尽,叶玄铮的玄鸟战旗已在汉德城东官道扬起。三十五万大军如黑色巨蟒蜿蜒前行,甲胄摩擦声与马蹄踏冰声交织成钢铁乐章。这位渝国将军骑在战马上,目光扫过前行的队伍
"报!前方五里便是宛平城!"斥候的马蹄在雪地上溅起冰屑。叶玄铮抬手望去,只见城头飘扬的北荒狼首旗已褪成灰白色,箭垛间偶尔闪过铁甲反光。
"传我将令,"他的声音混着呼出的白气,"先礼后兵,若午时三刻不献城,破城之日,北荒人一个不留。"话未落,中军帐的铜钟已轰然敲响,钟声里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。
宛平城内,寒风卷着狼首旗的毛边,扫过空无一人的街巷。守城校尉拓跋野握紧腰间的狼首刀,指腹摩挲着刀柄上的凹痕——那是他十三岁杀狼时留下的印记。城下的渝国大军如黑云压城,投石车的影子在雪地上晃出死亡的轮廓,而他手中只有三千老弱残兵,连箭矢都不足万支。
"校尉,百姓都躲进地窖了。" 哨兵的声音带着颤音,"连开酒馆的王老汉都没了踪影..."
拓跋野望着紧闭的民宅门窗,忽然想起昨日深夜的叩门声。那是位抱着幼孙的老妇,浑浊的眼中满是哀求:"军爷,放过孩子们吧,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啊..." 他握紧腰间的北荒狼首刀,刀鞘上的齿痕是三天前砍杀拒不当兵的梁国青年留下的。
午时三刻,阳光刺穿云层,在狼首旗上投下惨白的光影。拓跋野举起刀,却听见城内传来此起彼伏的锁门声 —— 那是梁国百姓用沉默抗拒着双方的战火。北荒守军面面相觑,手中的骨箭在寒风中微微颤抖,箭杆上还刻着简易的狼首图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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