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还有人藏在暗处”黄自在的声音从廊下传来,他的长剑滴着雨水,剑尖却稳稳指向梁依依咽喉,“你以为凭你一人,能救得了余锋?”
梁依依不答话,短刀突然脱手飞出,擦着黄自在耳畔钉入廊柱,刀柄震颤着发出蜂鸣。这招“掷刀问路”让黄自在瞳孔骤缩,他这才惊觉,眼前女子的真气内劲已臻化境,方才那一刀的劲道,足以震伤他的丹田。 “一起上!”六长老怒吼着挥刀扑来,却见梁依依旋身甩袖,七枚银针破空而出,精准刺入最近的七名黑衣人眉心。她的身法快如鬼魅,短刀在雨中划出无数寒芒,当余锋看清时,已有五具尸体倒在她脚边,鲜血混着雨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河。
余锋趁机撑起身体,百炼刀砍向六长老腰腹。对方挥刀格挡,却听见“咔嚓”一声——毒刃竟被生生砍断。六长老惊恐地看着手中断刀,喉间刚发出半声惊呼,梁依依的短刀已抵住他咽喉,冰凉的刀锋压进皮肤,渗出一线血珠。 “放过我!黄家会给你……” “聒噪。”梁依依手腕翻转,短刀没入对方咽喉。六长老的瞳孔渐渐涣散,临死前看见的,是女子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——那是地煞阁杀手特有的、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。 “依依小心!”余锋的提醒迟了半步,黄自在的长剑已刺向梁依依后心。她侧身避开,剑锋却划破她肩头,露出一抹雪白肌肤。梁依依借势旋身,短刀扫过对方下盘,黄自在仓促间跃起,却被她指尖弹出的银针划破脸颊,接着一刀斩向黄自在手臂,黄自在在剧痛中听见她冷冷的声音:“黄家人,不该活到天亮。” 暴雨突然转急,梁依依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,宛如展翅的蝶。黄自在捂着流血的伤势后退,余光瞥见墙角一处,忽然虚晃一剑,转身狂奔,一跃飞翻了出去。梁依依正要追击,却见余锋单膝跪地,手按左肋的伤口,鲜血透过指缝不断涌出——他终究是凡人之躯,强撑着不倒下已是极限。 “依依,小心,别追了……”余锋伸手拽住她的衣袖,“我没事……”说完便昏死了过去。
梁依依咬着下唇转身,撕下半幅衣袖为他包扎伤口,指尖触到他冰凉的皮肤,心中一颤。
暮春的暴雨在黎明前终于减弱,黄自在拖着受伤的身躯,跌跌撞撞地逃至常州城西的一处偏僻宅子前。他的右肩被梁依依的短刀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,左手死死按住流血的肋下,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留下歪斜的血脚印。城主府的护卫在身后的呼喝声渐远,却仍像毒蛇般缠绕在耳边,让他忍不住回头张望,雨水混着冷汗从下颌滴落,砸在门环上发出细碎的声响。 “吱呀——”厚重的木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,门缝里漏出的昏黄烛光中,现出一个身着灰衣的中年男子。那人看了看黄自在的面容,瞳孔微微收缩,迅速将他拽进门内,又警惕地探出头张望片刻,才重重闩上门闩。 “您是新任黄家家主”中年男子递来一盏热茶,目光落在黄自在染血的衣襟上。
“你是什么人?怎会知道我?”黄自在警惕的看向对方。
中年男子微笑说道:“我是先锋大将军白黎明白将军麾下。”
“原来是他,为何救我?”黄自在咬牙切齿,热茶入喉却感受不到温度,只觉满心满眼都是今夜的耻辱——他竟被一个女子逼至如此境地,甚至要向昔日被抓到族中之人求助。
中年男子垂首退下,片刻后捧来金疮药和干净衣物。黄自在这才注意到,屋内陈设简朴却一尘不染,没想到这常州都有白黎明安插的暗桩,看来白黎明的野心不小。 “公子且安心养伤,我家大人已吩咐过,天亮前送您出城。”中年男子点燃炭盆,火光映得他眼角的刀疤格外清晰,“您的伤暂且不宜长途跋涉,先换身衣服吧。” 黄自在任由对方为自己包扎伤口,目光落在炭盆中跳动的火苗上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叮嘱:“江湖越老,胆子越小。”如今看来,他终究还是太年轻,低估了张旭阳身边人的实力。女子登仙境的修为、余锋竟然能百毒不侵,还有白黎明暗藏在常州的棋子。
中年男子离开房间,悄悄的来到另一处,对黑衣人说道:“将军,事已办妥,一切都按着您的计划在走。”
黑衣人点头道:“很好,明日一早你将他送到城门外,我的马车在那等他,余锋张旭阳的动向随时给我消息,我先走了。”
中年男子恭敬道:“好的,将军慢走。”
这黑衣人竟是白黎明,原来他今早并未真的离开常州,此时才悄无声息的出了常州城,坐上城外等待已久的马车之中。
五更天时,宅子后门传来轻叩声。中年男子推门而入,手中牵着一匹浑身汗湿的黑马:“黄家主,马车已在城外,还请随我来,天亮前便能赶出常州地界。” 黄自在有些警惕的看着中年男子,忽然抓住中年男子的手腕:“白黎明为何救我?他不是张旭阳的兄弟?”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,从怀中掏出一枚银哨子——正是白黎明随身佩戴的那枚:“我家大人说,黄家不该没落消失。” 这句话如冰锥般刺入黄自在心底。他忽然想起白黎明当初被抓回族中时曾对父亲说过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”,如今才明白,这世间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,有的只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。 “多谢。”随后他便跟着中年男子悄悄出城,当他上了马车时,才惊讶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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