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知道是42次?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,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。
林小满指了指教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,金属外壳在暮色中泛着冷光:“值班时可以调录像。”她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里凝成细小的冰晶,落在睫毛上像撒了层细碎的星光,“第一次发现你画我,是在第三周的气象建模课。”
曹峰突然抽出那张描摹她侧影的纸,边缘还留着铅笔摩擦的毛边,被汗水浸得微微卷曲:“那这个呢?算第43次吗?”
林小满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像发现极光的探险家。她抢过纸片,从口袋掏出记号笔在背面快速涂抹。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,她给自己的剪影添上转身的动作,纤长的手指正伸向他断掉的铅笔,还在两人之间画了条彩虹。夕阳透过她垂落的发丝,在画作上投下晃动的光斑,仿佛给画面注入了生命。
“现在……”她笑眯眯地把画递回来,尾音拖得像融化的太妃糖,“是第44次了。”
当晚的保安室里,监控屏幕蓝光闪烁。值班员揉着眼睛盯着回放——过去三个月的录像里,曹峰确实42次在课上偷偷画画。他时而低头疾书,铅笔在指间转出细碎的银光;时而托腮凝望,镜片反射的光在脸上明灭。但更令人惊讶的是镜头角落的林小满,她每次都会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,钢笔尖落下的位置,恰好对应着曹峰落笔的瞬间。
最早的一条记录显示在泛黄的笔记本扉页:“9月14日,他第一次画我,用的2B铅笔。”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,旁边还画着只举着放大镜的小企鹅,胸前别着“侦探”的名牌。值班员挠着头嘟囔:“这俩人……搞什么名堂?”
监控画面里,林小满合上笔记本,嘴角扬起的弧度比任何数学模型都完美。窗外的极光开始在天际翻涌,绿色的光带像被风吹动的绸缎,却不及她眼底的笑意动人。她对着镜头眨了眨眼,伸手比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发丝在气流中轻轻飘动。
科考队出发前夜,南极的夜空绽放着绚丽的极光。曹峰站在观测站外,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冲锋衣上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他手里攥着那张被林小满画过企鹅的纸,纸张边缘被他反复摩挲得发毛,那行“第43次”的字迹却依然清晰,红笔的颜色在极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哈气的白雾裹着雪松香。曹峰转身时,林小满的防风帽正被风吹得鼓起,露出她冻得通红的鼻尖。
他将纸递给她:“解释一下?”
林小满接过纸,指尖轻轻摩挲那行字迹,睫毛在极光下投出蝴蝶翅膀般的阴影:“第43次?”
“嗯。”
她突然抬头,极光在她眼中流转成银河,绿色的光斑映在瞳孔里,像撒了一把星星:“那……第44次呢?”
曹峰感觉心跳漏了一拍,喉咙像被南极的寒风堵住,说不出话来。
林小满踮起脚尖,防风帽的绒毛扫过他的下巴。她的声音轻得像极光的私语:“现在,我要偷画你了。”
柔软的唇贴上他的瞬间,远处的极光突然暴涨,绿色的光瀑倾泻而下,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在雪地上交织成复杂的图案。观测站的玻璃窗上,值班员举着望远镜偷笑——监控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幕,而科考队的日志里,从此多了一条带着温度的记录:
“10月1日,曹峰和林小满在观测站外接吻,被摄像头拍下。值班员表示,这已经是第45次‘偷画’事件。”
而在曹峰的笔记本里,最新一页画着两个人影站在极光下。他戴着方框眼镜,镜片反射着极光的色彩;她扎着高马尾,发丝在风中飞扬。两人脚下是歪歪扭扭的企鹅脚印,背后写着一行小字,墨迹被雪水晕染得微微发糊:“有些秘密,本就应该被看见。” 窗外的极光仍在跳动,将这行字照得忽明忽暗,像极了他们隐秘又炽热的心事,在南极的寒夜里,终于找到了温暖的归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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