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年之后...天机现世..."李甲喃喃自语。《玄天心法》开篇便写道:"修真之道,首重心性。心若止水,方能映照天地至理..."
时光如白驹过隙。两年后的深秋,李甲已在无名山谷中辟出一方洞府。这夜月明星稀,他正在洞外演练一套剑法,木剑所指之处,落叶纷纷避开,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。
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铃铛声,夹杂着女子惊慌的呼喊。李甲收剑凝神,身形如电向声源处掠去。
谷口处,一名身着湖蓝色罗裙的少女正被三头青面獠牙的妖兽围攻。她手中玉簪划出的光幕已经岌岌可危,右臂衣袖被撕开一道口子,鲜血顺着手腕滴落。
"姑娘退后!"李甲一声清喝,木剑凌空画圆。看似普通的木剑迸发出刺目青光,三道剑气同时射向妖兽眉心。
妖兽哀嚎着倒地,化作黑烟消散。少女跌坐在地,惊魂未定地望着李甲:"多谢公子相救,这些魇兽从地缝钻出..."
李甲正要答话,却见少女盯着他腰间悬挂的玄天灵玉。"你认识这玉佩?"李甲警觉起来。少女咬了咬唇:"家父曾说过,这是...守秘人的标记。"她突然压低声音,"你就是那个被预言选中的人,对吗?天机现世的日子快到了。"
李甲心头一震。少女自称名叫云瑶,是百里外云家堡的大小姐,这次出门本为采集一味灵药,不料遭遇妖兽。
"关于天机预言,你还知道什么?"回洞府的路上,李甲忍不住问道。
云瑶的脚步停住。月光下,她的侧脸显得格外苍白:"传说天机玉简记载着上古仙人的秘密,得之可掌天地权柄。但每次现世都会引发血雨腥风..."她转头直视李甲的眼睛,"而这一次,有人说玉简会选择自己的主人。"
当晚,李甲在打坐时心神不宁。云瑶睡在洞府内侧,均匀的呼吸声隐约可闻。子夜时分,他突然感到胸口玉佩发烫,一道金光射向东北方的天空。
"时间到了..."李甲喃喃道。按照玄二所言,今日正是三年期满之时。
次日清晨,云瑶的伤势已无大碍。两人站在山巅,只见东北方天际乌云密布,云层中不时有血色闪电划过。
"那是葬仙谷的方向。"云瑶神色凝重,"古籍记载,那里是上古仙魔大战的战场。"
李甲握紧玄天灵玉,感受到其中传来的脉动:"我必须去一趟。"
"等等!"云瑶拉住他的衣袖,"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天机玉简吗?血煞宗、玄阴教这些邪派倾巢而出,就连名门正派中也有人心怀鬼胎!"
李甲沉默片刻,突然问道:"云姑娘,你为何对这些如此了解?"
云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:"因为...云家祖上是守秘人一脉的分支。我们的职责就是防止天机落入奸人之手。"她从颈间取下一枚银锁,"这是祖传的'辨心锁',能照见人心善恶。"
就在两人交谈之际,远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,无数光点飘落。李甲怀中的玉佩自动飞起,指向光点最密集处。
"天机现世了!"云瑶惊呼,"我们得赶快——"
话音未落,一道黑影从天而降。来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中,声音沙哑如金属摩擦:"把玉佩交出来,饶你们不死!"
李甲拔剑相迎,却发现对方修为深不可测。三招过后,他已被逼到悬崖边缘。危急关头,云瑶抛出银锁,一道清光照射在黑袍人脸上。
"玄二大师?!"李甲失声叫道。银光映照下,黑袍下的面容赫然是当年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僧,只是此刻眼中布满血丝,嘴角挂着狰狞笑意。
"很意外吗?"黑袍人——或者说曾经的玄二——冷笑道,"你以为当年相遇真是巧合?我培养你三年,就是为了今日取走玉佩钥匙!"
李甲手中剑势不由一滞。黑袍人趁机一掌拍来,千钧一发之际,云瑶扑上前推开李甲,自己却被掌风扫中,喷出一口鲜血坠下悬崖。
"云瑶!"李甲目眦欲裂,体内真气暴走。玉佩炸裂开来,化作无数金色符文融入他周身经脉。黑袍人见状大惊:"不可能!玉简认主怎么会..."
李甲已听不见任何声音。纵身跃下悬崖,在坠落过程中接住昏迷的云瑶。奇异的是,他们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,最终如羽毛般轻轻落在谷底溪边。
溪水倒映着天空中异象。云瑶在李甲怀中微微睁眼:"记住...玄二可能不是真正的玄二...守秘人中有叛徒..."她又咳出一口血,"去找...青鸾峰..."
李甲握着她逐渐冰凉的手,耳边回响着三年前那个预言:"跟随本心,勿被表象迷惑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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