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徐鑫身上。

徐鑫微微一笑，从容起身：“陛下，火器之道，方兴未艾，乃未来军国重器！非是此物无用，而是…尚未得其法，未得其真髓！”

他此言一出，满座皆惊！连徐达、蓝玉这等名将都露出疑惑之色。这玩意又慢又笨还不准，还能是真髓？

“哦？”朱元璋眼中精光一闪，“徐师此言何解？莫非…徐师通晓这火器奥妙？”

“略知一二。”徐鑫谦逊一笑，随即话锋一转，“陛下，诸公，可否借臣几样东西？再给臣半个时辰？”

“徐师但说无妨！”朱元璋大手一挥。

很快，徐鑫要的东西被送了上来：几桶工部库存的普通火药，几块硝石、硫磺、木炭的原料，一些铁匠用的工具，一口小铁锅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空陶罐。

在万众瞩目下，徐鑫挽起袖子，竟在演武场边当场操作起来！他动作娴熟地将硝石、硫磺、木炭按特定比例（系统提供的黑火药最佳配比）倒入铁锅，加入少量清水（防止意外），然后用木杵缓缓研磨、搅拌。同时，他看似随意地将几块硝石放入一个陶罐，又从怀中（系统空间）取出几粒白色结晶体（提纯的硝酸钾）和一点暗红色粉末（硫磺精）放入另一个小陶罐。

“真君…这是在…配药？”徐妙锦好奇地蹲在旁边看。

“嘘，别吵，看戏。”徐鑫神秘一笑。

研磨完毕，徐鑫小心地将湿漉漉的黑火药混合物摊开在干净的布上晾晒。同时，他拿起那个放了普通硝石的陶罐，走到演武场边缘一处无人的空地，示意众人退远些。

“陛下，诸公请看，此乃我大明现用之火药。”徐鑫将陶罐放在地上，点燃一根火把，远远地伸过去点燃引线（一根浸了油脂的麻绳）。

嗤…引线燃烧。

轰！

一声沉闷的爆响！陶罐被炸得四分五裂，腾起一团不算大的黑烟和火焰，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坑，威力…聊胜于无。

众人看得兴趣缺缺。就这？比刚才神机营打的也好不了多少。

徐鑫不以为意，又拿起那个放了提纯硝酸钾和硫磺精的小陶罐，走到更远一些的地方，同样放置，点燃引线。

这一次，引线燃烧速度明显快了许多！

嗤嗤嗤——！

就在众人以为又是一声闷响时——

轰隆隆——！！！！

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平地而起！仿佛整个演武场都震动了一下！刺目的火光和浓烈的白烟瞬间吞噬了那个小小的陶罐！狂暴的气浪卷起尘土碎石，如同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！距离稍近的士兵被吹得站立不稳！一个巨大的土坑出现在爆炸中心，深达数尺，坑壁焦黑一片！

“嘶——！！！”

高台上，朱元璋猛地站起！徐达、蓝玉等老将瞳孔骤缩！所有勋贵、将领、士兵，全都目瞪口呆，如同被施了定身咒！刚才那是什么？！天雷？！一个小小的陶罐，竟能爆发出如此毁天灭地的力量？！这威力，比神机营那碗口铳强了何止十倍？！

硝烟尚未散尽，徐鑫又拿起那几块晾得半干的黑火药混合物（新配方），揉捏成几个拳头大小的药包，走到演武场边缘一处特意留下的、半人高的土石矮墙前。他将药包塞进墙缝，插上引线，点燃。

嗤嗤嗤…

引线燃尽。

轰！轰！轰！

几声远比刚才沉闷、却更加浑厚有力的爆炸接连响起！没有刺目的白光，只有滚滚的浓烟！但那堵由坚硬土石垒成的矮墙，竟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！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，轰然倒塌！碎石飞溅，烟尘弥漫！

威力虽不如那个加了“料”的小陶罐，但已远超之前神机营的任何火器！而且，这仅仅是随手配置、尚未完全干燥的新火药！

死寂！整个演武场陷入一片死寂！只有爆炸的回音在群山间回荡，以及风吹过硝烟发出的呜咽声。

所有人都被这简单、直接、却又无比震撼的对比惊呆了！从闷声闷气的“炮仗”，到平地惊雷的“天罚”，再到摧枯拉朽的破墙之力…这巨大的差距，仅仅是因为…真君随手调配了一下火药？！

朱元璋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，他死死盯着徐鑫手中那包看似普通的黑火药，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、如同饿狼看见血肉般的炽热光芒！作为开国帝王，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！更强的火药！更猛的炮！更犀利的铳！这将彻底改变战争的方式！这将是大明横扫漠北、威压四夷的无上利器！

徐达和蓝玉等老将，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！他们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，深知战场上一寸强一寸强的道理！若明军火器有此威力…那蒙古骑兵的铁蹄，将不再是噩梦！

“徐…徐师！”朱元璋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，他几步冲下高台，来到徐鑫面前，甚至不顾帝王威仪，一把抓住徐鑫的手腕，“此…此神药配方？！可能…可能传于军中？！需要什么？朕倾国之力！倾国之力也要造出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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