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惊天动地的咒语,没有炫目的光芒。
但就在徐鑫手掌按下的瞬间!
“轰隆隆——!!!”
天地间仿佛响起一声无声的巨震!
那原本就翻滚不休的海浪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搅动!瞬间掀起数十丈高的滔天巨浪!如同愤怒的海神挥舞着巨鞭,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,朝着三艘葡萄牙船只狠狠拍去!
“上帝啊!海啸!是海啸!”佩德罗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!
迪奥戈目眦欲裂,脸上血色尽褪!那巨浪之恐怖,远超自然风暴!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衡!“弃锚!转舵!快!避开!”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,声音却被淹没在巨浪的咆哮中!
三艘葡萄牙船如同狂风中的落叶,被抛上浪尖,又狠狠砸下!船体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!火炮在甲板上滚动,火枪手被甩得东倒西歪!绝望的哭喊声瞬间响彻海面!
这还没完!
徐鑫手掌微微翻转,五指收拢成爪,对着天空那厚重的铅云,凌空一抓!
“滋啦——!!!”
仿佛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响彻天际!
那笼罩海天、酝酿着风暴的厚重乌云层,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!
一道炽烈无比的阳光,如同金色的利剑,穿透云层缝隙,精准无比地投射在徐鑫所在的游舫之上!将他紫金道袍、九旒冕映照得如同天神下凡,煌煌神威不可直视!而他周围的海域,依旧被狂风巨浪和阴沉乌云所笼罩,形成鲜明到令人窒息的对比!
呼风!唤雨!搅海!撕云!
一念之间,天象剧变!
这已经不是人力,甚至不是凡俗认知中的力量!这是真正的——**神罚**!
“魔鬼!他是魔鬼!” “撒旦!东方的撒旦!” 葡萄牙水手们彻底崩溃了,跪在湿滑摇晃的甲板上,朝着徐鑫的方向疯狂地在胸前划着十字,涕泪横流地祈祷着。
迪奥戈死死抓住主桅杆,才没被巨浪卷走。他看着那沐浴在神圣金光中、掌控着无边伟力的身影,再看着自己如同玩具般在怒海中挣扎的舰队,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无力感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和勇气!什么国王使命,什么坚船利炮,在这等存在面前,都成了可笑的笑话!
“投降!升起白旗!快!升起白旗!!”迪奥戈用尽全身力气嘶吼,声音嘶哑而绝望,“放下武器!所有人放下武器!祈求…祈求那位东方神只的宽恕!”
白色的布匹被慌乱地挂上桅杆,在狂风巨浪中无力地飘摇。葡萄牙士兵们如同丢掉烫手山芋般将火绳枪、弯刀扔下甲板,双手高举过头,跪伏在地,瑟瑟发抖。
徐鑫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他缓缓收回右手。
随着他动作,那掀起的滔天巨浪如同被驯服的巨兽,瞬间平复!撕开的云层重新合拢,但肆虐的风暴却诡异地平息了!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相对的平静,只有残留的浪花还在轻轻涌动。
阳光重新均匀地洒落海面,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场景只是一场噩梦。
明朝船队缓缓靠近。
徐鑫并未登船,只是站在游舫船头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最大那艘葡萄牙主舰甲板上,如同受惊鹌鹑般跪伏一片的红毛番鬼。徐妙锦站在他身侧,小脸兴奋得通红,看着那些之前还趾高气扬的番鬼如今这副怂样,只觉得无比解气!
“尔等,便是来自极西之地,佛郎机国度的使者?”徐鑫的声音平淡,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葡萄牙人心脏上。他用的自然是汉语,但那股直透灵魂的威严,让即使听不懂的普通水手也感到灵魂战栗。
迪奥戈被两个水手搀扶着,勉强站起。他脸色惨白,嘴唇哆嗦着,努力想保持一丝贵族的体面,但在徐鑫那如同实质的目光威压下,双腿根本不听使唤。他摘下自己的三角船长帽,按在胸前,深深地、几乎将腰弯成九十度,用生硬而充满恐惧的汉语结结巴巴地回答:
“尊…尊贵的东方神只…总督大人…葡萄牙王国,国王若昂一世陛下座下,东方探索船队指挥官,迪奥戈·费尔南德斯…率…率全体船员,向您致以最…最崇高的敬意!并…并为之前的…冒犯,致以最…最深的歉意!恳求您的…宽恕!” 他身后的船员们更是将头埋得更低,身体抖如筛糠。
“宽恕?”徐鑫轻笑一声,那笑声却让迪奥戈如坠冰窟,“擅闯大明海疆,私绘海图,窥探虚实,甚至意图武力抗拒天朝法旨…尔等罪责,罄竹难书!”
扑通!
迪奥戈再也支撑不住,双膝一软,重重跪倒在湿漉漉的甲板上,额头触地:“总督大人饶命!我等…我等绝无冒犯天朝之意!实乃…实乃风暴所迫,补给断绝,不得已在此停泊!绘制海图,只为归航之用!绝无窥探之心!至于武装…只是…只是自保!请总督大人明鉴!”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,冷汗混着海水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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