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时勉点点头,动作轻柔而娴熟地开始为徐鑫处理伤口。他先用温热的药棉小心地清理创面,动作极其轻柔,尽量避免触碰焦糊的皮肉。那“甘霖润肌膏”涂抹上去时,带来一阵极其舒适、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的清凉滋润感,瞬间压下了伤口残留的火辣灼痛。徐鑫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一声。
“徐行走这手伤…” 李时勉一边仔细包扎,一边似是无意地低声问道,“着实奇特。下官行医多年,也只在一些古籍杂谈中见过类似记载,言是…引动天火不成,反遭其噬?不知行走可否解惑?” 他的语气充满好奇,是纯粹医者对疑难杂症的兴趣,并无张世安那种探究和轻蔑。
徐鑫心中一动。这李院判似乎是个纯粹的医者?或许…可以稍微透露一点?为后续介入太子病情埋个伏笔?
“李院判慧眼。” 徐鑫斟酌着词句,低声道,“小子…确是曾尝试引动灶君赐下的一点…‘丙丁火气’,奈何道行浅薄,控制不当,反伤己身…让院判见笑了。” 他将引火术包装成了“丙丁火气”,听起来更像道家术语。
“丙丁火气…引动天火…” 李时勉眼中精光一闪,若有所思。他包扎的动作更加仔细,语气也更加郑重:“此等异术,伤人亦伤己。徐行走日后切需谨慎。这手伤,非朝夕可愈,需静养,忌操劳,更忌…再次引动那等狂暴火气。” 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补充道,“尤其是…靠近某些体虚气弱、心火不宁之人时,更要慎之又慎。”
靠近体虚气弱、心火不宁之人?
徐鑫心头剧震!这是在隐晦地提醒他,太子朱标就是这种情况?靠近太子时,要小心控制自己的“火气”?这李院判…似乎知道些什么?还是纯粹的医者直觉?
他深深看了一眼李时勉。这位年轻的院判,眼神清澈平和,并无丝毫异样。
“多谢李院判提点,小子谨记。” 徐鑫郑重道谢。对方无论是出于医德还是善意,这份提醒都至关重要。
伤口重新包扎妥当,舒适了许多。李时勉收拾好药箱,又叮嘱了几句静养事宜,便告辞离去。殿内再次只剩下徐鑫和小太监。
油灯的光芒在徐鑫脸上跳跃。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温和药膏包裹、暂时摆脱了剧痛的右手,又看了看矮几上那块冰冷的“东宫行走”腰牌。
张世安的刁难与倨傲…
李时勉的温和与提醒…
毛骧的警告…
朱元璋的“有用”…
还有那深陷昏迷、命悬一线的太子朱标…
东宫之路,步步荆棘。这“行走”二字,重逾千斤。而他这只残废的右手,和脑海中那本薄薄的《赤脚医生手册》,就是他唯一的依仗。
夜色渐深,寒意侵骨。徐鑫靠在冰冷的床头,望着窗外深沉的宫禁夜色,只觉得前路迷茫,如同这浓得化不开的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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