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白!”唐远山没有丝毫犹豫,立刻拿出手机,语速飞快地安排下去。
“小芸!”朱振华转向周小芸,“按这个方子,最大剂量抓药!有多少抓多少!”他提笔在纸上飞速写下:附子(炮,先煎)、干姜、细辛、麻黄、桂枝、苍术、茯苓、生甘草、雄黄(外用)。这是大剂量的回阳救逆、温通经脉、辟秽解毒之方!
“是!朱大哥!”周小芸接过方子,飞奔到药柜前。
朱振华则迅速打开那个存放重要物品的木箱,从最底层取出了陈伯所赠的那个古朴木盒。打开盒盖,那枚通体黝黑、表面布满玄奥云雷纹、触手冰凉沉重的战国青铜砭石,静静地躺在红绒布上。
“老伙计,今天要借你之力了。”朱振华抚摸着砭石冰凉的表面,感受着其中蕴含的、历经千年沉淀的辟邪正气与厚重锋芒。丹田内天医真气微微流转,手腕处的朦胧光晕也散发出一丝温润气息,与砭石隐隐呼应。
黑石坳煤矿。
矿井入口处已是一片混乱。警灯闪烁,救护车排成一列,穿着防化服的人员紧张地进进出出,却束手无策。矿难应急指挥部临时搭建,几位市领导、安监局长、煤矿负责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穿着白大褂的专家们对着空气样本和仅有的几个轻度中毒者(症状较轻,被救出)的数据争论不休,脸色难看。
“报告!唐老的车队到了!”有人喊道。
几辆黑色轿车无视警戒线,直接冲到井口。唐鹤年在唐远山和几名保镖的簇拥下,拄着拐杖,脸色铁青地下了车。他身后,朱振华背着紫檀针盒,手里紧紧抱着那个装有青铜砭石的木盒,神情冷峻。
“唐老!您怎么亲自来了?这里危险!”一位副市长连忙迎上来。
“危险?我的矿工兄弟在里面等死就不危险?!”唐鹤年拐杖重重一顿,声音如同惊雷,带着滔天的怒意,“废话少说!朱先生到了!一切听他指挥!”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衣着朴素、抱着个古旧木盒的朱振华身上。质疑、惊愕、难以置信…各种复杂的目光交织。
“朱先生,您要的东西都备齐了!”唐远山指着井口旁边空地。九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铜锅架在临时垒砌的灶台上,下面柴火熊熊燃烧!锅内翻滚着墨绿色的浓稠药汤,浓烈的姜、桂、艾草混合着雄黄的辛辣气息冲天而起,形成一片氤氲的蒸汽云!旁边还堆放着几十坛开封的高度白酒。
“好!”朱振华点头,目光锐利如电,扫过混乱的现场,“无关人员退后!所有铜锅,大火保持沸腾!准备下井!”
“下井?不行!绝对不行!”一位戴着防毒面具的专家立刻跳出来阻拦,“下面气体成分不明,剧毒!防护服都不一定顶用!你…”
“让开!”朱振华看都没看他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威压,配合着手腕处那朦胧光晕散发出的无形气场,竟让那专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。
朱振华不再理会众人,他深吸一口带着浓烈药香的空气,对唐远山和几名挑选出来的、身强力壮、自愿跟随的矿工(包括那个报信的头目)沉声道:“跟我下井!每人灌一大碗白酒!进去后,一切听我命令!”
他率先走到一口沸腾的铜锅旁,舀起一碗滚烫的药酒,毫不犹豫地仰头灌下!一股灼热辛辣的暖流瞬间从喉咙烧到胃里,驱散了矿井口的阴寒。唐远山和几名矿工也咬牙灌下药酒,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。
戴上简易的防尘口罩(主要防煤尘),朱振华抱着砭石盒,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,率先踏入了那如同巨兽之口、黑暗阴森的矿井竖井!
电梯在黑暗中急速下降。井壁渗出的冰冷水珠滴落,发出单调的回响。越往下,空气越发浑浊阴冷,一股混合着煤尘、潮湿、以及那若有若无的硫磺腐朽气息愈发浓重!手腕处的朦胧光晕微微流转,散发出温润的光泽,将侵入朱振华体内的阴寒秽气无声地净化、驱散。跟随的矿工和唐远山则明显感觉呼吸不畅,头晕恶心,全靠那碗烈性药酒顶着。
电梯停稳。七号作业面到了。
沉重的铁门打开,一股难以形容的、浓郁到令人作呕的气息扑面而来!
浓重的硫磺味!
如同腐烂沼泽般的阴寒湿气!
还有一种…极其淡薄、却带着异域甜腻感的、如同某种奇异花卉般的燥性气息混杂其中!
井下应急灯昏暗的光芒下,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!
十几名矿工横七竖八地倒在冰冷的煤渣地上,无一例外,全都皮肤蜡黄如金纸!身体僵硬冰冷,如同被冻僵的金人!呼吸微弱得几乎停止!整个作业面弥漫着死寂和绝望!
“柱子!大刘!老李!”跟随下来的矿工头目看到朝夕相处的工友如此惨状,悲呼一声,就要扑过去。
“别动!”朱振华厉声喝止!他眼底青金光芒爆亮,望气视野下,整个作业面都被一种粘稠、沉重、散发着强烈阴寒腐朽气息的土黄色浊气完全笼罩!如同实质的泥沼!那浊气正贪婪地吞噬着矿工们仅存的生机!而那缕异域的燥性气息,如同催化剂,加剧着浊气的毒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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