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这般近。裴渊的手像铁钳一样,紧紧的箍住她的咽喉。
“殿下!万万使不得呀!伽罗公主若死在了驿馆,大楚皇室怕是难以交代呀!”
最后一刻,葛仲吼出了这句话,令裴渊眼中的猩红略淡了几分。
就在秦伽罗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刹那,裴渊突然松手。
“咚!”
“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秦伽罗瘫软在地,大口的喘息着,喉间一片火辣辣的疼痛。
当她抬头时,正好对上裴渊那双满是杀意的眼睛,秦伽罗浑身一抖!
这时,裴渊缓缓蹲下身,捏起她的下巴,“记住这个感觉。”
“若再动她,我会让你尝到比这痛苦百倍的滋味。”
他语气不重,却字字如刀,一下下敲响在秦伽罗的脑海里。
紧接着,就看见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青玉瓷瓶,倒出一粒猩红的药丸。
秦伽罗本能的摇头,抗拒,却被裴渊掐住下巴,‘咔嚓’一声。直接卸了她的下巴。
很快,裴渊不由分说的将药丸直接塞进去,确定已经入喉,然后再重新装上她的下巴。
“此毒名为‘焚心’,每月发作一次。”
裴渊站起身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,“你最好祈祷,在秋猎结束之前,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,否则——”
未尽的话,最后都化作了一声冷笑。
秦伽罗惊恐的躬身,试图将药丸给呕出来,可那药丸入口即化,一股灼热很快就从喉咙一路烧到了五脏六腑。
“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一旁,葛仲直接傻眼了,怔在了当场。
不是说皇长孙殿下是大楚最正直,最铁血的将军吗?
怎么会使出这种手段?
这种毒药?
“公、公主!”
等裴渊走后,葛仲终于回过神来,踉跄着扑倒秦伽罗的榻前,却见秦伽罗却突然睁大双眼,她的瞳孔竟泛起了诡异的血丝——
“啊!”
葛仲吓得倒退一步,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一个声音。
完了!这回是真完了!
……
很快,大秦公主在马场上陷害昭阳公主不成,最终自食其果的事,很快像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全京城。
东宫这边,太子楚琅听说后,眼珠子一转,很快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当日,他找人备上一份厚礼,前往驿馆,代表大楚皇室,去看望受伤的秦伽罗。
此时,秦伽罗正躺在驿馆的床榻上,肩头缠着厚厚的纱布,脸色苍白如纸。
她正在闭目养神,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,侍从来报——
“公主,大楚太子殿下到访,说是代表大楚来探望您的伤势。”
祁伽罗眉头微蹙,还没开口,太子楚琅就已经含笑踏入室内,身后跟着几名随从,每人手里都还捧着一个盒子。
“伽罗公主,孤听闻你受伤,特备上薄礼,前来探望。”楚琅笑容温和,语气关切,仿佛真的是一位体贴的兄长。
秦伽罗勉强挤出一抹微笑,虚弱的应付他:“多谢太子挂念。”
楚琅示意随从放下礼物,而后亲自上前,状若无意的叹息一声:“哎,孤的这个皇妹性子刚烈,行事有时确实欠妥……”
他摇头,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:“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身,又从大秦远道而来,本该受到礼遇,却遭此无妄之灾,实在是令人愤慨。”
秦伽罗目光微闪,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。
她垂下眼睑,故作委屈道;“太子殿下言重了,是伽罗技不如人,怨不得旁人。”
她特意避开自己命人在围栏上动手脚的事,也是在以退为进,试探楚琅的真实意图。
楚琅眼底精光一闪,顺势坐下,压低声音道:“公主何必自谦?昭阳皇妹仗着父皇的宠爱,行事向来霸道,莫说是您,就连孤这个太子,也时常被压得喘不过气呀……”
说着,楚琅又长叹一声,摇头苦笑道:“若非她是女子,只怕这储君的位置,都不一定能轮到孤来坐了。”
这话的意思,已经足够让秦伽罗明白,他与楚青鸾,势同水火!
果然,秦伽罗脸上闪过诧异:“太子殿下乃一国储君,竟也要受此委屈?”
楚琅故作无奈的摇头,“公主要有所不知,身在皇家,许多事……也是身不由己啊。”
他顿了顿,意味深长的看着秦伽罗,“不过,公主若是愿意,孤倒是有个提议……”
秦伽罗目光微闪,面上仍带着几分困惑与虚弱:“哦?不知太子殿下有何高见?”
楚琅见她似有松动,心中暗喜,继续道:“孤已经了解过了,伤害公主您的,乃是裴渊,而裴渊此人,桀骜不驯,仗着有军功在身,多次连孤都不放在眼里。
此次他竟胆大包天,伤害公主,若不加以严惩,岂非使大秦使团寒心?”
他一边观察秦伽罗的反应,一边又继续趁热打铁:“孤可以助公主一臂之力,让裴渊付出代价,只要公主肯配合,让使团向父皇施压,逼他交出兵权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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