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啊。”
沈一衡突如其来的声音,让梓睿几乎没反应过来。
下一秒,他已经冲到她身边,紧紧抱住了她的腰,像个受惊的普通人,脸色惨白,声音发抖:“他们……他们真的在杀人……我不行了……别丢下我,拜托……”
梓睿瞪大了眼,差点把握在手里的短刀刺出去,直到看清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“衡渊?...你……”
她愣住了,从他进入密道到现在,她从未见过对方露出过这样彻底的惊惧与无助,哪怕在最混乱的时候,他也像个游离在猎场边缘的观察者。
可现在,这个被无数人怀疑、指责、忌惮的家伙——
正在她怀里发抖?
“你别吓我啊……你别靠我这么近……”她一时间手足无措,脸都涨红了,“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?”
“我……我装的!我快吓尿了都!”沈一衡猛摇头,脸上写满了“我不是战斗系我是拖油瓶”的恐慌。
“看他们,疯了,他们全疯了——”
“你脚下的图案也很暗淡了,你不会杀我吧?求你了……”
他死死抓着她的衣角,像一条试图保命的狗。
梓睿:“……”
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不该信——如果不是刚才见他淡定如冰地一句话气到窦尔图差点心梗,她或许真会信了。
就在她脑子混乱时,一旁忽然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:“他图案太亮了!先杀他!!”
“别过来,别——啊啊啊!!”
另一侧,一把长刀从背后将一个“刚刚继承两次”的猎杀者穿透了胸口,连带着将他脚下的神印图案撕裂!
“我的!这图案是我的!!”
那人倒下的一瞬间,三道身影扑了上去,像狗抢肉一样去“吞”那残余的海螺雾气!
就像沈一衡说的——
这不再是生者与死者的战争,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净化试炼。
沈一衡还贴在梓睿腰侧,突然低声开口:“嘘,别出声。千万别出头,等其他人动手先,如果我计算的不错,这场逃杀筛选出来的人,就算光杀人最少也够支撑六个人点亮脚下的神印,实在不够的还能去杀浮尸。”
“你...你都知道?一直在演戏?”
“不要激动,小声。这个所谓的神明,你知道是谁吗?”
梓睿一愣,沉默片刻,随即抬起头:“海螺跟我说了,祂是神,第四天灾。”
“想让我做他的信徒。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眼前这个明明才第一次见面,还这般其貌不扬的男人如此信任,就好像对方说的话自己有必须信任的原因一样。
沈一衡点了点头:“虽然你不是唯一一个,但是也是被第四天灾选定的信徒之一。只是你这次看起来带的人太多了,若是你能够完成祂给你的考验的话,估计能获得不少的额外好处,若是不能的话,恐怕会让其他人继承了你使徒的名额。”
“嗯,说不定能成为第四天灾的第一使徒呢。”沈一衡又补充了一句,没由来他想到了简厄辰,简总队是第一天灾的第一使徒,那力量...几乎可以媲美不是全盛时期的第三天灾了,那种可怕的压迫感。
“你...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帮你。”沈一衡笑笑,露出一口大白牙,白的耀眼。
“恐怕你出发前应该不知道你的部队里混入了这么多势力吧,拾荒者,盗贼团,军部,啧啧啧,甚至还有【剧场】。你说他们有没有猜到这是第四天灾的遗迹呢?”
“什么?”梓睿一声惊呼,她的檀口微张,就被沈一衡飞快地一把捂住。
“嘘。”
他声音低得近乎耳语,贴得极近,几缕热气喷在她颈侧,像冰水滑过脊骨。
“你不会不知道窦尔图是军部的人吧,啧啧啧,一看就是官养贼的把戏。”
梓睿被他捂着嘴,瞪大眼睛,连瞳孔都因为压抑与混乱而轻微震颤,呼吸重得像压抑了整整十年的心跳。
沈一衡却像是故意戏谑,半晌后才松手,一副好脾气地眨了下眼:“除此以外,【剧场】额,你知道剧场吗?”
“不...不知道。”
他退后一步,顺势坐到了地上,把自己的气场压得极低,看上去就像个彻底吓傻的“队伍挂件”。
沈一衡却只是轻笑一声,声音轻得只够两人听见:
“我是个跑龙套的。”
“你的故事,还长得很。”
话音刚落——
“他在跟她说什么?!”不远处有人警觉喊道。
是那个之前袭击同伴并夺印的精悍男人,他眼中泛着血光,脸上带着渴望的狞意:“他们两个人……脚下图案都不太亮,是最好下手的目标!”
“操,真盯上了。”沈一衡喃喃。
他迅速在心中判断了一下目前场上形势。
——图案清晰者4人,图案稳定但仍在增长者6人,尚未成型者8人。
他们两个,就是那8个中最弱的一组。
"那我们..."
"嘘——"沈一衡突然收紧搂着她腰的手,整个人又变回那副瑟瑟发抖的怂包模样。梓睿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见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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