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两岁半的萧云韶,穿着娘亲用空间柔棉缝制的小褂子,上面还沾着昨日涂鸦留下的几点彩色印记。她坐在云韶苑外铺着厚厚绒毯的回廊下,面前是一张系统出品、洁白如雪的超大宣纸,几乎比她小小的身子还要大上一圈。
她乌溜溜的大眼睛亮得惊人,仿佛盛着清晨所有的露珠。粉嫩的小手里,紧紧攥着一根炭笔——这是她目前最趁手的“武器”。那根系统奖励的“过目不忘发带”被她歪歪斜斜地系在柔软的发顶,几缕胎毛调皮地钻出来,随着她认真的小脑袋一点一点。脚边,七彩音石散落着,偶尔被她的小脚丫无意碰到,便发出一个清脆悦耳的单音,像是为她无声的创作配乐。
老大萧云策正捧着一卷《山河政论》从云策阁出来,准备去灵泉边晨读。他习惯性地扫了一眼弟妹们的动静,目光掠过回廊时,脚步猛地顿住,手中的书卷差点滑落。
“娘!快来看!”素来沉稳的少年声音里,罕见地带上了无法掩饰的惊异。
苏箐竹正在灵圃里查看一株新移栽的珍稀药苗,闻言放下小锄头,循声望去。老二萧云霆刚在霆武场挥汗如雨地打完一套基础拳法,老三萧云舟正对着云舟坊里一个精巧的机关锁较劲,老四萧云芷在云芷庐前安静地分拣草药,老五萧云墨则蹲在角落,用小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甲虫。听到大哥的呼喊,几个小脑袋都齐刷刷地转向了回廊。
只见那张巨大的宣纸上,已然跃然呈现了一幅……令人瞠目结舌的“全家福”。
线条是稚嫩的,带着幼儿特有的圆润和不确定,但画面的布局、人物的神韵,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惊的灵性。
画面的中心,是苏箐竹。炭笔勾勒出的女子身姿窈窕。最惊人的是那张脸——并非简单的圆圈加两点,而是有了柔和的轮廓,弯弯的眉眼含着笑意,唇角微扬的弧度被捕捉得极其精准,甚至连她鬓角一缕习惯性垂落的发丝,都纤毫毕现地描绘了出来。她怀里,抱着一个缩小版的、笑容甜甜的萧云韶自己。
在苏箐竹的左边,站着老大萧云策。少年身姿挺拔,手里象征性地拿着一卷书简(虽然画得像个棍子),眉宇间那份超越年龄的沉稳和思索,竟被那几根稚拙的线条神奇地传达出来。他旁边是老二萧云霆,小胳膊小腿却画得格外有力量感,一只小拳头紧握着,仿佛随时要挥出去,脸上是虎头虎脑的憨直劲儿。
右边,老三萧云舟被画得格外“富态”,圆乎乎的小手里紧紧抓着一个……金元宝(大概是老三整天念叨生意经给小妹妹留下的深刻印象),小眼睛眯着。老四萧云芷则显得格外文静,手里拈着一株草药(虽然画得像棵小草),微微低着头,温柔娴静的气质跃然纸上。老五萧云墨的位置有点偏,他正伸着小手,似乎在够什么东西(很可能就是那只甲虫),脸上带着古灵精怪的好奇。
每个人的神态、特征,甚至隐约流露的性格特质,都被这双两岁半的小手,以不可思议的敏锐捕捉并呈现。更夸张的是背景——回廊的栏杆、远处云韶苑的一角屋檐、甚至旁边灵圃里几株形态夸张但特征鲜明的灵植,都被她纳入了画中,构图饱满而富有层次感!
“天爷!”萧云舟第一个窜过来,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,“老六,这…这是你画的?这画的是我?我手里拿的啥?金锭子?嘿嘿,画得好画得好!”他喜滋滋地指着画上那个圆滚滚、手里抓着金元宝的小人。
萧云霆挠挠头,指着画上那个握拳的小人:“我…我有这么凶吗?”但语气里分明带着点得意。
萧云芷凑近了看,指着自己手里的小草,声音细细的,充满惊奇:“韶韶,你连我昨天采的那株‘星点兰’都记得?叶子上的小斑点都画出来了……”
萧云墨则指着角落里那个伸手的小人,咯咯直笑:“那是我!我在抓大花虫!”他完全不在意自己没站在“C位”。
苏箐竹的心跳得飞快。她知道老六天赋异禀,系统扫描也显示她的艺术潜力是SSS级,但这直观的冲击力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。这不仅仅是“像”,这简直是用最稚嫩的笔触,抓住了每个人最核心的神韵!
然而,当她的目光落在画面最上方,那个本该属于父亲萧翊的位置时,所有的惊叹瞬间化作了哭笑不得的暖流,又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心酸。
在那个位置上,没有清晰的人形轮廓。取而代之的,是一团密集交织、杂乱无章的……短促线条!像一片无法解析的、动态的灰色马赛克!这团线条占据了不小的空间,位置在全家人的“头顶上方”,显得突兀又有些滑稽。
“噗嗤!”萧云舟第一个没忍住,指着那团乱麻大笑起来,“哈哈哈哈!爹!爹怎么变成一团麻线了?老六,爹呢?”
老五萧云墨也好奇地用小手指戳了戳那团乱线:“爹爹…糊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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