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,宁欢先钻到浴室洗了个澡,又裹着浴袍,拿了袋饼干窝进沙发。
他打量着手里的草莓包装袋,笑容慢慢扩大。
江屿知在忙碌过后,来到了宁欢身边。他一眼就看见了男孩拿的东西,顿时瞳孔紧缩。
宁欢索性拆了递给他,声音拖得黏腻,“吃一个嘛——”
江屿知缓缓接过,眼神慌乱。宁欢则是笑得邪气,眼里的坏心思一目了然。
江屿知也不明白自己在纠结些什么,接受弟弟给的零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,何况他真的非常喜欢宁欢。
但是他的脑海里却有道声音告诉他,别碰,饼干有毒。
最终,他还是顶着男孩气呼呼的眼神,扔下饼干,将人打横抱回了房间。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,为这件事做了个补偿。
最后男孩满意地枕着他的胳膊,沉沉睡去。江屿知望着天花板出了很久的神,脑中皆是兄友弟恭的场面。
宁欢的驾照已经下来了,他第二日特地开着那台法拉利,专门绕到超市买了点菜回家。
江屿知望着塑料袋里的香菜,洋葱,两根黄瓜,还有牛奶,默默出了很久的神。
宁欢主动拿出牛奶,当着江屿知的面喝了好大一口,又把洋葱和香菜扔到冰箱里,单手握着两根黄瓜递过来,“喏,今晚先给我拌凉菜。”
江屿知盯着他的举动,眼神复杂。
而宁欢最终还是没吃到拌凉菜,不过没关系,反正他也不想吃拌凉菜。
太阳渐渐西沉,宁欢靠在江屿知的肩膀上,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海盐般地清冽气息。他望向这个男人的侧脸,眼里的情绪丝毫不加掩饰。
江屿知伸手环住了他的肩膀,又在他耳边烙下一吻,道:“明天我们去签领养协议吧。”
宁欢的眸中瞬间如同点燃了灯火,亮得摄人心魄,他听见自己小声的问,“会不会太随便了,你家人怎么办?”
而江屿知只是风轻云淡地一笑,“我做事只凭心意,不由他人定夺。”
这才是电视剧里美满的结局。真正不畏家族,不惧世俗的男人,从不是那个远在京淮的人,而是面前热烈如火、敢爱敢恨的江屿知。
于此同时,黎川柏终于收到了准确信息:宁欢和江屿知,就住在临安市青湖湾。
他以为到了这一刻,他会很开心,毕竟自己是真的以正当理由去敲宁欢的门。
可如今等到地址后,他又忽然开始退缩了。如果宁欢很淡漠,或者怨怼他怎么办呢?
黎川柏的胸口忽然发闷,一种无力的情绪再度涌现而出。他打开手机,看着锁屏界面笑容可爱的男孩,脑中忽然闪过宋昀的话:“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,要物归原主。”
黎川柏最终还是长长吐了一口气,他先去取了几件宁欢曾放二楼衣帽间的衣服,后又驱车前往临安。
如今是冬季,六点多天便黑了下来,此时的月光格外皎洁,黎川柏将头抵在窗户上,沉默不语。
只要小坏东西还愿意,哪怕有一丁点松口的意图,他都会马上带人回家。
宁欢说得对,他们两个都是下水道里绞成绳结的老鼠,有着同样的成长经历,遭遇过同样的人人喊打,他们时而会因为某些食物互相啃噬,时而又因恐惧天光而缩成一团。
那些黑暗中不停歇的撕咬,分明是向对方证明自己的存在感。
他们可以,也只有他们才可以,可以用爪子勾住对方的尾巴,在漆黑的脏水里互相依偎取暖。
亦如当初他告诉江屿知的那样,宁欢喜欢钱,我恰好有,这就够了。
车驶入青湖湾,最终停在了一栋别墅面前,里面的二楼还亮着温暖的光。
黎川柏呆呆地看着那道光,看了很久很久,仿佛它可以将人石化。好半晌后,他才惊觉自己的眼眶已然湿润。
宁欢,好久不见。
无数个念头闯进男人的脑海,像一伙强盗般,将里面原本的克制与冷静洗劫一空。
他强抑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与粗重的喘息,慢慢上前按了门铃。
江屿知的别墅地址只有他自己知道,现在房子里连一个佣人都没有,半夜有人敲门显然不对劲,他蓦然睁眼,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宁欢十分期待明日飞往国外领取那传说中的东西,所以他今日睡得很早,即使在听到有声音后,也只是不满地撅了下嘴,夹着被子继续睡。
江屿知翻身下床,扯过外套披在身上,在他出去之前,还下意识反锁上了卧室的门。
“谁?”
江屿知的声音从大门口响起,这声音落在黎川柏耳朵里,是那样熟悉。
这不正是那夜刚知道他从困境中解脱出来,转头就带着他的宝贝儿音讯全无,远走高飞的昔日挚友嘛。
“是我。”黎川柏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门前,有风吹过,是一阵刺骨的寒冷。
门内,江屿知面色阴沉,眸中泛着凶狠无情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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