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的,敬酒不吃吃罚酒!给老子冲进去,剁了那碍事的莽夫,活捉姓张的!”王贲的狞笑声充满了暴戾。
“轰隆——!”
祠堂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,在一声巨响中被彻底撞开!碎裂的木屑四散飞溅!七八个手持利刃、浑身湿透、面目狰狞的汉子,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鬣狗,嚎叫着冲了进来!为首一人身材格外雄壮,满脸横肉,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角划到嘴角,正是王贲!他手中提着一把沉重的鬼头刀,刀刃在闪电映照下寒光闪闪。
“杀!”王贲狞笑一声,鬼头刀带着恶风,直劈挡在最前面的秦山!他身后的匪徒也怪叫着扑上,刀光闪烁,目标直指被秦山护在身后的张辰。
秦山左肩受创,动作稍滞,面对王贲势大力沉的一刀,只能勉强举刀硬架!
“铛——!”
刺耳的金铁交鸣震得人耳膜生疼!秦山虎口崩裂,巨大的力量让他踉跄后退一步,牵动肩头伤口,鲜血更是狂涌,脸色瞬间煞白。王贲眼中凶光更盛,鬼头刀一翻,刀背狠狠砸向秦山受伤的肩膀!这一下若是砸实,秦山这条胳膊立时就得废掉!
千钧一发!
“屏息!”一个清冷而急促的女声在混乱的厮杀中响起。
苏映雪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神龛后闪出!她面无血色,眼神却亮得惊人,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。她纤细的手臂猛地向前一挥!
“噗——”
一蓬细腻的、带着奇异甜香的淡紫色粉末,如同烟雾般在冲入祠堂的匪徒头顶弥漫开来!粉末接触空气的瞬间,似乎还闪烁着微不可察的磷光。
冲在最前面的王贲和几个手下猝不及防,下意识地吸入了些许粉末。
“什么鬼东西……”王贲刚骂了半句,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,随即扭曲成一个极其怪诞的表情,眼神变得空洞而迷离。他手中的鬼头刀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整个人如同喝醉了酒般原地晃了两下。他眼前的世界仿佛瞬间扭曲、旋转起来。残破的祠堂变成了金碧辉煌的宫殿,身边狰狞的匪徒变成了妖娆的舞姬,而对面浴血的秦山,在他眼中赫然变成了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!
“美人……金子……嘿嘿……都是我的……”王贲咧开嘴,发出痴傻的呓语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,竟张开双臂,跌跌撞撞地向旁边的柱子抱去,仿佛在拥抱绝世美人。
“杀!杀光他们!”另一个吸入粉末的匪徒双眼赤红,狂吼着,手中的刀却猛地砍向身边的同伴!“噗嗤”一声,那同伴猝不及防,被一刀劈在脖子上,鲜血狂喷,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,软软倒下。
“有埋伏!杀了他们!”又一个匪徒惊恐地尖叫,却挥舞着刀砍向空气,仿佛在与看不见的敌人搏斗。
“金子!满地都是金子!”有人扑倒在地,疯狂地用手去抠地上的泥土和碎木。
“啊——!蛇!有蛇!”有人则惊恐地跳脚,胡乱劈砍着自己的裤腿。
吸入粉末的匪徒瞬间陷入彻底的混乱和癫狂!他们或是自相残杀,或是攻击空气和墙壁,或是痴傻呆笑,完全失去了理智。整个祠堂内,如同上演着一场荒诞恐怖的地狱闹剧!原本凶悍的攻势瞬间瓦解。
未被波及的几个匪徒惊恐地看着眼前同伴疯魔的景象,吓得魂飞魄散,哪里还敢上前,怪叫一声,连滚带爬地向门外逃去。
“醉仙散”的药力,恐怖如斯!
秦山看得目瞪口呆,连肩头的剧痛都忘了,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脸色苍白、摇摇欲坠的纤弱身影。张辰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异,随即是深沉的复杂。他猛地扶住几乎脱力的苏映雪:“走!此地不可久留!”
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。张辰架起因失血而脚步虚浮的秦山,苏映雪强撑着精神,迅速从神龛后抓起一个简陋的包袱。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这地狱般的祠堂,一头扎入外面倾盆的暴雨和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。
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,却浇不熄心头的寒意。张辰搀扶着秦山,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中跋涉,身后是祠堂里传来的更加疯狂的嘶吼、哭嚎和兵刃碰撞声——那是陷入幻境的匪徒在自相残杀,声音在风雨中扭曲变形,如同厉鬼的哀嚎。
苏映雪紧紧跟在后面,单薄的身体在风雨中瑟瑟发抖,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带着灼痛。刚才孤注一掷洒出“醉仙散”,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和气力。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在风雨雷电中如同魔窟般的祠堂,眼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心悸,更有一丝深藏的痛苦——那是她父亲苏仲太医院秘传的方子,本为镇痛安神,却在她手中,成了致幻催命的毒药。
“主子……刚才……”秦山喘着粗气,雨水和冷汗混在一起从他刚毅的脸上淌下,他艰难地开口,目光复杂地瞥向苏映雪。
张辰打断了他,声音在风雨中异常低沉:“先离开这里!这笔账,我记下了!”他眼中的火焰在黑暗里燃烧,那是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杀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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