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海里沉默良久,临川咬牙挤出两字作为回应后又没了动静。
“是雕”
“哦,原来是鸟”
蛊雕跟在泽砚身后,一步一屈回到院子,临近屋子,泽砚扭头比较着门框,指尖符篆甩出,将院门扩大些许。
初时院中多出一只庞然大物,泽砚每天睁眼总要愣上片刻才不夺窗而逃。
屋外没有阵法加持,凌少倾疑惑踏进院子,手中还握着两把符篆,叩响木门,蛊雕歪着脑袋注视着外来者,脖颈处羽毛微张。
凌少倾搭在门把的手顿住,暗道大事不妙。
“呱!”
一声怪叫,吓着三人。
泽砚从打坐中惊醒,绯色衣角从门外闪过,蛊雕扑棱着翅膀夺门而出。
“完蛋”
泽砚从蒲团上跳起,紧追着冲出屋解救师兄。
桃木剑在低空飙出残影,泽砚一个急转弯险些连人带剑飞出山崖。
灵兽袋凭空罩下,短暂为凌少倾争取到喘息时间。
安祁从树上跳下,阳光下泛着幽蓝的眼眸直直盯着抚着膝盖喘息的师妹。
“师妹养的灵宠很有别致,可能告知四师兄从何处抓来的?”
“它是上次秘境历练救我的那只无毛鸟,前两日刚从季师伯那过来,还没来得及和各位师兄知会”
泽砚接过递来的灵兽袋,不好意思地给两位师兄道不是。
“呱!”
又是一声怪叫,三人猝不及防遭灵兽袋里冒出的蛊雕撞倒,泽砚神色有一刻怔愣。
灵兽袋,坏了?
“大鸟,停下!他们是我师兄!”
沁寒灵力溢出,圈住蛊雕羽翼。
“呱”
不大的树林,三人一鸟聚在一处研究关于灵兽袋是否坏了的问题。
凌少倾瞅着疑似降智的师弟师妹,拳头握的咔咔响。
“有无一种可能,是师妹的灵宠,不是灵兽袋能困住的等级?”
安祁恍然大悟一拍脑袋,“师妹,它是什么等级的灵兽?”
“不清楚,反正能吃修士”
肩膀猛的挨了一巴掌,泽砚身体往前挪了挪,不解看向凌少倾。
“所以不是灵兽是妖兽?还是魔兽?”
泽砚摇头,抚顺蛊雕炸起的羽毛。
“是异兽”
“什么?!”
泽砚看着异口同声的师兄,面上的不解愈来愈重。
“师妹,关于异兽的事,你知我知,若是除是师兄之外的人问起,就说是灵兽”
安祁按着太阳穴,能困住异兽的灵兽袋若真有,起码神器级别,炼出来遭天打雷劈的那种。
异兽同神兽,天地供养,但善恶不定。
师妹性良善,异兽相伴,应当向善。
泽砚点头以示知晓,拍了拍蛊雕乱蹭的脑袋。
淮禾见过两次似小兽般讨好泽砚的蛊雕,弟子没有异议,他这个做师尊的也自没有异议。
蛊雕虽是天生地养的异兽,但尚是幼年阶段,用着自己的方式表达欢喜。
草纸画完一张又一张,蛊雕缩在屋中暗角,圆溜溜的鹰眸轱辘似的盯着木桌前的背影。
天色渐暗,烛火准时亮起。
泽砚合上阵书,起身走向床榻。
冰凉触感缠上手腕,泽砚掀被子的动作僵住,垂眸一寸寸看向不明生物。
“啊啊啊啊!蛇蛇蛇蛇啊!”
泽砚脑袋一片空白,疯狂摆手甩飞吐信子的灵蛇。
她的被窝什么时候进蛇了啊!
木门从外头踹开,泽砚腿脚虚软倚着木桌边缘撑着身体,见着温玹,黑眸有了焦点。
蛊雕面对外来闯入者,浑身羽毛炸起。
“大鸟,坐下”
“师兄,屋里有,有蛇”
“它,不见了”
泽砚合眸哆嗦着把舌头捋顺,屋里有蛇不可怕,可怕的是蛇消失在屋里。
“师妹,你要不,今晚暂且换个住处?”
温玹眸光落在掀起一角的锦被,底下一条纤细的尾巴一闪而过。
“你屋里,不止有一条蛇”
“什么?!”
惊呼险些掀翻屋顶,泽砚神色僵硬地扭头,指尖灵力凝聚,一把撩起被子,五条盘成一团地斑斓灵蛇,横竖交缠地黑白灵蛇在榻上游动,血液涌上天灵盖,泽砚眼前一黑,险些在地上磕一个。
“呱”
蛊雕地怪叫吸引两人注意,泽砚见着锐利鹰爪下按着被她甩飞的那条灵蛇,直挺挺晕倒。
汇月峰上,一道冰刃精准定住满地乱爬的灵鼠,泽砚黑着脸冲出山洞要与蛊雕讲道理。
继灵蛇后,安祁听了这趣事,笑着提点泽砚幼兽讨好的行为。
于是乎,汇月峰阵法陷入瘫痪,独留苍澄气不过冲去归宁峰找淮禾打架。
泽砚揪着蛊雕揍了数日,温玹也传来消息,托蛊雕的福,屋里用具全然换新。
安祁目送泽砚离去的背影,呼出一口长气。
看硕大灵鼠在山上奔跑的画面终于结束。
又是半月过去,秋意更浓了些。
暖阳和煦,茶盖拂去漂浮的茶沫,安祁就着边缘小抿,泽砚懒散地用临川扇撑着脑袋,黑眸淡淡瞟向蛊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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