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钟鼓初响,整个皇宫都被昨夜的风声紧紧笼罩。
尉迟烨密审刘昭之事传遍朝野,风起云涌间,太后凤仪宫终于传出一道密诏——召尉迟烨入宫,亲审问责。
凤仪宫内,帘幔低垂,香雾缭绕。
太后端坐高位,脸色沉冷,目光幽深如潭,瞥向徐徐踏入殿中的尉迟烨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连刘昭都敢擅拘?你眼中还有朕,还有这后宫吗?”
尉迟烨跪下叩首,声如寒铁:“母后,儿臣无意犯上。然苏贵人之死,疑点重重,刘昭证据确凿,儿臣必须追查。”
“苏氏是你娘亲,是你执念,朕不怪你。”太后声音缓了几分,却更添一丝阴鸷,“但你可知,你将这场风波闹上朝堂,已撼动皇权根基?”
“你这是——不忠。”
“若忠即是闭目塞听,那便是庸。”
尉迟烨冷然抬头:“母后,您口口声声说为皇室、为江山,可她,是为这江山付出性命的女子,最后却连死因都不得清楚。”
“她该有一个交代。”
太后神色微滞,沉默片刻,方道:“那你想怎样?”
“彻查苏贵人案,从刘昭、从太医院院判、从白仞、从鸿安药局,到……那一夜冷宫所有在场之人。”
尉迟烨字字如钉,“一个不漏。”
太后冷笑:“你真当这是儿戏?你知若这案查下去,将牵出多少权贵、多少旧人?连朕——”
话至此,忽觉失言,她目光一顿,话锋一转:
“你若执意如此,莫怪朕不念母子之情。”
尉迟烨神色未变,只低头,朗声道:“若为娘亲申冤,儿臣甘受责罚。”
他此刻早已不是那个被遗弃在冷宫门外、忍辱负重的小孩,而是权掌兵符、掌大理寺刑律之主的尉迟侯。
太后眼底杀机一闪,手掌微动。
不远处帘后,一道黑影静立,正是她秘藏的死士——夜魂。
然而她终究未开口,只冷冷吐出一句:“滚。”
尉迟烨离开后,林婉儿已候在宫外。
“她动你了?”
尉迟烨摇头:“她犹豫了。”
“但不会久。她很快会反击。”
林婉儿点头,取出密信一封:“这封信,今晨从西南传来——涂山旧族后人,有幸存者。”
“而那人……就是当年冷宫‘疯女’之妹,亲眼见过苏贵人受害。”
“若能接她入京,将成唯一活证。”
尉迟烨眼中光芒骤起:“立刻安排。”
西南,苗岭之中,楚云山正秘密奔赴。
而宫中风云愈盛。
当日午后,太后便以“扰乱朝纲”为由,下旨暂免尉迟烨朝权,令其闭门反思,并勒令林婉儿迁出御前。
一时间,风雨欲来,风声鹤唳。
林婉儿被迁至景秀宫外侧,冷清幽寂,宫人皆避之不及。
她却毫不畏惧,每日查案笔录,勾画图谱,将所有线索一一整合成图,最终指向——
那年三月雪夜。
那夜冷宫曾有人入,火光起,血迹现。
而苏贵人死后,尸骨未见,尸首一日未还原,真相便永存疑云。
三日后,皇帝忽传召尉迟烨至御书房。
“朕已看完你呈的所有证据。”
他眉目森然,“若你再往下查,太后必不会容你。”
尉迟烨躬身:“儿臣已无退路。”
皇帝缓缓起身,将一枚锦囊递与他:“这是朕最后给你的庇护——一旦太后动你,出示此物,调动禁军。”
尉迟烨接过,目光坚定:“谢陛下。”
皇帝却突然低声问:“烨儿,若有一日真相揭出,太后……实为凶手,你会如何处置?”
尉迟烨怔住,良久方回:
“儿臣只求,她伏法那日,能让母亲得见天光。”
夜深人静,凤仪宫却传来太后怒砸宝瓶之声。
“他竟已调动禁军之权?皇帝真是要废我?”
“传夜魂,三日内——除去林婉儿。”
林婉儿此刻却一无所知,正重绘“梅下藏魂”地图。
忽地,外院一盏宫灯熄灭,夜风中,有细微脚步声渐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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