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旭光洒落紫宸殿前。
林婉儿披玄纱锦袍,率中宫内侍及御史数名,径直前往礼部衙门。
这,是中宫首次对六部之首直接发难。
礼部尚书何应之正堂而坐,正伏案批阅陛下新年大典的礼乐仪节,一听外头回禀“皇后亲至”,尚未来得及起身,林婉儿已缓步踏入,目光如刀。
“臣何应之,叩见皇后。”
“免了。”
林婉儿目光沉定,拂袖坐下。
“本宫有一事,需问尚书。”
“此番太后罢政,本宫查得礼部曾暗中派遣礼仪官两名入西苑,图拟‘册立诏文’,此事……可属实?”
何应之面色微变:“回皇后,那……是臣奉诏行事。”
林婉儿淡声打断:“奉谁之诏?”
“太后?”
“还是……自己私断?”
何应之抿唇,片刻后回道:“太后手中持有先帝遗诏,臣不敢不从。”
林婉儿缓缓起身,拿出一枚玉函,扬于众前:
“这是中宫于昨夜所得,风彦之亲查礼部库档,于其中发现数封书信,其上落款——‘何’字亲签,私语太后,言四皇子‘天命可立’,言‘今上昏聩’,你可敢认?”
何应之面如死灰,霎时间跪倒在地,声若蚊蚋:“臣……冤枉……臣是为大燕江山着想,绝无私心……”
“你可知,私议废立,当斩?”
林婉儿转头对御史道:“拟本宫旨意,奏请陛下,革去何应之官职,交由宗正寺审理!”
“今日起,礼部由中宫暂摄。”
此言一出,朝野震惊。
六部之首,一朝换手!
而林婉儿,竟亲自执掌礼仪、祭祀、诏诰大权。
风彦之于朝堂外长廊相迎,两人并肩而行。
风彦之轻声问:“你可知……今日这步,算是彻底撕破脸了。”
林婉儿唇角含笑:“留他,是祸。”
“我不动手,下一次他扶起的,便不只是太后,而是……”
“我命中的死局。”
风彦之点头:“既已立势,何不更进一步?”
“将礼部彻底收为己用。”
“若你肯点头,我可为你荐一人。”
“谁?”
“沈清昭。”
林婉儿怔了怔:“她……不是你的旧人么?”
风彦之眼神一黯:“是旧人,却非心人。”
“她比我更狠,也更懂朝局。”
“你如今手中有权,却无人可使,沈清昭……是最锋利的刀。”
林婉儿望着他,片刻后淡淡一笑:“好,我信你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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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宫墙深处,司阴营营首秦恒正跪于皇帝面前,汇报:
“皇后已夺礼部,风彦之暗通四皇子,太后中风不起。”
“圣上,是否立即行动?”
皇帝负手而立,沉声道:
“她在朝堂如虎,我不能动。”
“但她若对朕动情动心……便会露出破绽。”
“你们要查,不是她的权,而是她的情。”
秦恒低头:“可皇后行事冷峻,极少表露情绪。”
皇帝回头望向宫灯幽影,眼底闪出一丝执拗:
“她不是无情。”
“她只是,藏得太深。”
“你给我盯住风彦之,若有私情之举——即刻呈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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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。
沈清昭被召至风府书斋。
风彦之看着她,沉声道:“你可愿执礼部?”
沈清昭一笑:“愿为中宫效命。”
风彦之盯着她片刻,忽然低声:“你若敢背叛……”
“那你,便连最后的退路也没了。”
沈清昭将玉笏紧紧捏在掌中,眸光冰冷:“放心,林婉儿值得我这一局。”
“可你……最好别再骗她一次。”
“她若死心,不会留你命。”
风彦之望她,缓缓点头:“若她动手,我不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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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边,林婉儿夜中伏案,提笔书写。
纸上写着七个名字。
这是她此生最信、也最不能出错的几个人。
她一一划去——太后,划去;何应之,划去……
风彦之那一栏,她迟迟未动笔。
忽然,宫外传来通传:
“四皇子求见。”
她一惊:“这时辰,他为何来?”
四皇子萧景曜步入殿内,面色凝重。
“皇后,陛下已经察觉你我来往,司阴营之人暗中监视。”
“陛下……或许已经动了杀意。”
林婉儿沉默。
萧景曜忽然执起一枚铜令,置于她案前。
“若有一日,你真的不想再忍了……你可以用这个,调我十万西苑军。”
“我欠你的。”
“若你要天下,我便陪你夺。”
林婉儿望着那枚令牌,良久不语。
窗外风声如刀,灯影微颤。
她知道——这场局,已经走进深渊。
而她,是亲手推开这一切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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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寿康宫中,太后卧榻之上,神智昏沉。
却忽睁眼一笑,低语:
“她以为……赢了?”
“东厂……还没动呢。”
“她若再逼一寸……便让她永不翻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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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此时,东厂密司,密谍首领正将一封加密手书投入火中。
信上最后几个字:
“启动——七重禁令。”
“目标:林婉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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