亥时三刻,御史台静谧如常。
沈钧仍在灯下誊抄卷宗,忽闻屋瓦轻响,转头望去,窗纸轻震,一点墨影如风掠入。
他尚未反应,一道冷光已抵喉咙。
“别动。”
是刺客,黑衣蒙面,身形极快,手起刀落,几乎无声无息。
御史台守卫未及呼救,已被三人封喉,气息全无。
沈钧瞳孔骤缩,心知来者不善。
刺客低声问:“卷宗在哪?”
“交出‘昭和阁旧骨卷’,饶你不死。”
沈钧心跳如擂,面露恐惧,指向密阁。
“在那……里面第三格。”
刺客点头,另二人如影掠入密阁。
可刚一揭开木格,机关“咔”地一响,密阁四壁陡然落铁门!
伴随急促马蹄与呼哨声,禁军与锦衣卫齐至,一队重甲军士迅速包围御史台!
沈钧立起身来,拍了拍衣襟,面色平静:
“皇后早知有人会来灭口。”
“你们这些人,早就在她设下的局中。”
外头传来林婉儿清冽之声:
“放下兵器,束手就擒者,可留活口。”
“拒捕者,格杀勿论。”
话音未落,暗处冷箭齐发,刺客首领见势不妙,破窗而逃。
却在半空中,被一蓑衣人一掌击落。
那人踏瓦而立,面覆铁面,声音冷峻:
“太后的人,胆敢刺御史,已是死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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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朝堂震动。
刺客供出自“凤宁宫内侍总管”之手,直指太后暗中授意。
林婉儿未曾亲审,而是将证据封册,由皇帝亲阅。
这一举,非但未显私权,反而大得民心。
太后震怒,隔日闭门不出。
而林婉儿却命人在昭和阁重整灵位,设魏衡、李氏二人之牌位,号“昭雪堂”。
她亲率众人祭奠,言辞哀切:
“当年忠臣蒙冤、女官被杀,皆为朝廷之耻。”
“今重启旧案,愿后人警醒。”
这一祭,彻底掀起朝野震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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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西南边境。
风彦之静坐军帐,手抚“镇南军”虎符。
此军原属皇命节制,今多名将俱在西南戍边,然权贵更迭,军心不稳。
一位老将缓步入帐:“主上,王将军愿归麾下,但求一纸诏安。”
风彦之轻抿茶盏,缓缓道:
“告王将军,我不封王,不封侯。”
“但若将来天下有变,他可自立南疆王旗,护土安民。”
老将躬身:“属下领命。”
风彦之目送他离去,眼神清冷:
“林婉儿,你替我打开了门。”
“我,替你清了路。”
“可这条路,终究是你往前走,还是我反手覆之……还未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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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林婉儿独坐昭和阁。
她点一盏孤灯,取出魏衡遗书,反复端详。
江无咎缓缓步入,低声道:“你走得太快,容易引火烧身。”
林婉儿淡淡一笑:“我若不快,等那些人来清我身上的火灰吗?”
“太后、太子、甚至陛下……他们想要遮的,不是一个案,而是整座皇宫的脸。”
江无咎神色凝重:“你可知,若真揭出非嫡血脉,陛下位分不稳,那就是改朝换代的大罪。”
林婉儿语气清晰如刀:
“若天子不正,那便该有人敢动这天。”
江无咎一震,半晌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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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掩上卷宗之时,一枚暗红信鸽于夜色中掠入凤仪宫庭。
她展开信纸,墨迹刚劲凌厉:
“你既查得七分,便不许半路而止。”
“真相若出,我必会来。”
落款:风彦之
林婉儿望着信末,指尖微颤。
“你果然还活着。”
她闭上眼,低语:
“那就来吧——”
“来看看,我能不能一个人,将这座皇宫,从底翻到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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