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风绕宫,冷雨未歇。
御天牢外,禁军把守森严。风彦之被囚于地牢最深处,锁链缠身,身旁灯火幽暗,却无半分惶恐之意。
他凭栏而坐,缓缓抚过手腕上的旧伤。
“林婉儿,三日之期……你若查不出真伪,这局,你便是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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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仪宫中,林婉儿彻夜未眠。
小蝶呈上一张名单:“这是风彦之历年行踪,还有楚相旧部可能接触之人,一一交由慎刑司查核,已有五人落网,两人潜逃。”
“还有这一封……”她顿了顿,从袖中递上一张残破信笺。
“是当年冷宫药医留下的。”
林婉儿展开纸笺,目光扫过那几句断字残句:“‘……庶子未死,藏于边院……得毒药调命,改容……’”
她眼神一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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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刻,权王府暗卫潜入西山书院,查得早年一位“风姓寒士”曾被隐秘收养,行踪神秘,直至入仕后才渐渐浮出水面。
“王爷,此人与风彦之出身对照,大致吻合。”
萧瑾瑜未语,只看着那封风彦之亲笔所写的幼年文书。
上书:
【天生星逆,不争日月。但求一念清明,复我家门。】
他微微皱眉,转头看向窗外:“他这一局,不只是复仇……也是重塑命数。”
“林婉儿,你得快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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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清晨,林婉儿入太医院,亲自查验风彦之体内药毒之痕。
太医院少卿秦怀山躬身施礼:“回娘娘,风彦之体内确有‘断脉散’残毒,此药为十年前禁品,宫中只有楚相府旧年配方。”
“他之所以面容清俊,却体质虚寒,皆是因幼时服此药。”
林婉儿眉头紧蹙:“就是说,他曾以药改容伪命,藏身宫中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还有一事——”秦怀山从密匣中取出一根血发,“此为谢贵人与风彦之血发交验之物——血脉相融,确认其为楚相之子。”
林婉儿手指紧扣:“实锤了。”
“楚辰渊,风彦之。”
“十年布局,终归原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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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林婉儿着便衣入慎刑司。
她亲自翻阅风彦之入仕以来所有密文往来,每一页皆有蛛丝马迹,终于在一封家书中,发现一个熟悉名字——
“林思之。”
她眼神骤冷:“林思之……竟与你勾连?”
林思之,乃是林婉儿异母兄长,早年投靠太后,暗中在宫中扶持旧势力。她本以为此人已被肃清,未料竟又暗藏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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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日朝议前夜。
林婉儿将所有证据亲手送入御书房。
皇帝一封封翻看,脸色愈发沉重,终而怒拍御案:“楚氏余孽,竟敢潜伏朝中十年之久!”
“风彦之……果真是楚辰渊?”
林婉儿躬身答:“臣妾所查之证,皆可验。”
“此人之危,不止在于身份,更在于他一心借天象之权,操纵政局,行复仇之谋。”
皇帝沉默许久,最终点头。
“此事传太子、权王一并商议。”
“天亮之前,给朕定下结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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辰时,凤仪宫召集密议。
权王萧瑾瑜,太子李玖,内阁首辅齐至。
林婉儿一字一句陈列证据,末了道:“风彦之虽才名卓绝,但其志未明,其心未清。若容此人于朝局,恐有后患。”
“臣请——罢其官,废其名,驱逐出宫,不得再入朝堂半步!”
太子李玖犹豫:“可风彦之于太学士子中威望极高,若突然驱逐,恐引士林非议。”
萧瑾瑜却冷声道:“若再容他三月,满朝文士便成楚氏旧党。”
“太子殿下莫忘,江山是李家的,不是风家的。”
皇帝终于做出决断:“传旨。”
“风彦之,欺瞒君上,挟术扰政,虽有才名,却心术不端。着令贬为庶人,永逐边疆,不得再入中原半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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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昏,风彦之被押送至城外。
他身着白衣囚服,仍旧神色淡然,望着远方城楼。
林婉儿亲自前来送别。
“林婉儿……”他轻声问,“你可后悔?”
林婉儿立于风中,神情淡淡:“后悔?若我不赢,你会放过我么?”
风彦之忽而笑了:“我不会。”
“但若有来生……我愿与你,不争权、不斗智,只共看星河万里。”
林婉儿眼底微颤,却终未言语。
风彦之上马离去,尘土飞扬。
这一局棋,终告一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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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林婉儿独立于凤仪台上。
身后小蝶轻声道:“娘娘,风彦之走了。”
“太后宫中动静也停了。”
“您,赢了。”
林婉儿却望着天边繁星低语:“赢了吗?”
“那为何……心会疼?”
身后,一道熟悉的气息笼罩而来。
萧瑾瑜轻声抱住她:“因为你赢的是天下,却输了自己。”
“婉儿,我不求你赢天赢地,只愿你,别再输自己。”
林婉儿静静靠在他肩上,眼中无泪,心却如潮水般翻涌。
——她想,若有一天,能卸下这一身锋芒,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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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她不知,西北边城外,一匹快马疾驰。
风彦之回头望着长安方向,眼中寒光乍现。
“林婉儿,这局……还没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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