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钟鸣三十六响,宫门大开。
京中张灯结彩,红绸高挂,百官整衣肃立于紫宸门外,等待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大典——中宫皇后封礼。
皇后之位,虚悬已有五载。
今朝所迎,是曾居冷宫、险死还生的林贤妃,也是今上独一无二的储母、六宫之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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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盛典开始前一刻,凤仪宫密室之中,一场无声风波悄然酝酿。
“她若登后,日后储君之位便再无人可动,你们,还甘心么?”
说话之人,正是昔日左相之女、被废贵妃之侄女——唐采盈。
她隐于宫中多年,此番被谢贵人事发而牵连冷落,原应再无翻身之机。
可此刻,她竟联合几名旧相府余党,密谋于皇后册立之日动手。
“不过一场宫礼,她带子出殿,我们只需在天坛前动手,便可一击即中。林婉儿再强,也挡不住匕首快刀。”
“皇帝也好,权王也罢,总归不及天命。”
唐采盈神情冷艳,声音低沉:“若她死,太子未稳,那就是你我重登之机。”
话音落地,屋中人影一闪而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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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时,金钟响彻京城。
太庙前,礼官宣旨,六宫百官跪迎。
林婉儿着凤华九章之服,步履缓慢自白玉阶而下,眉目清宁,风仪卓然。
那一刻,昔日所有辱、痛、孤独与挣扎,仿佛尽数化作袍袂间流动的尊贵。
而在她身后,太子李玖步履坚定,与母同行。
万民抬首,仰望此一幕——
一母一子,凤仪中宫,实乃盛世之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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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就在她即将登台接旨一刻,人群之中,一名内侍忽地扑身而出,手中寒光骤现,直取林婉儿心口!
“刺客——!”
尖叫声起,众人惊慌失措。
可刹那之间,林婉儿身侧一抹黑影骤然闪出——
“铿——!”
剑光一斩,那匕首应声而断,刺客踉跄而退,便要再动手,却被重掌一击打落在地。
来人正是权王萧瑾瑜!
他立于林婉儿身前,眸如冰海,声音寒彻:“天子御前,竟敢行刺中宫!来人——拿下!”
禁军蜂拥而至,瞬息将刺客压倒在地。
林婉儿站定未动,只缓缓垂眸看着那刺客,不悲不怒,只淡淡道:“查,不惜一切。”
皇帝怒极,当场震怒下旨:“即刻彻查内宫,三日不破,御前百总革职问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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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林婉儿未等退场,便对身后太监吩咐:“传本宫令,封锁凤仪宫、长乐宫、御药司,朱嬷嬷、唐采盈、秦内使,一并押入慎刑司。”
“是!”
众人惊愕——唐采盈竟也涉案?
有人想劝,却见权王依旧站在林婉儿身侧,眸色冷冽,谁也不敢多言。
这一日的册礼,虽被刺客打断,但最终仍顺利完成。
林婉儿——册立为后。
自此,凤印在握,六宫皆降,权倾后宫,无可撼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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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凤仪宫被彻查出藏有密函一封,落款正是——“楚相”。
原左丞相楚桓之名,早已被贬,但门下余党仍流于朝野。
而唐采盈供出更大消息:
“我不过是棋子……真正想杀她的,是楚家那位隐藏多年的‘二公子’……他还在宫中,未曾现身。”
林婉儿听后并不意外,只静静吩咐一句:
“既然如此,放他一条路……让他以为,机会还在。”
小蝶惊愕道:“娘娘?为何不趁机除净?”
林婉儿回眸一笑:“树欲静而风不止……与其满宫追鼠,不如引蛇出洞。”
“我们不动,让他自己……跳出来。”
她轻抚凤印,凤眸淡淡:
“宫中的棋局,还未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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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朝中另一重暗涌悄然起势。
礼部尚书忽然辞职,户部侍郎调任西北……
而新入朝的一位年轻重臣——风彦之,出身寒门,却风评卓着,被皇帝破格提拔为“天官监正使”,可掌卜星、辅政之职。
朝野皆惊。
而林婉儿见到此人第一面,便觉得——这人不简单。
风彦之拱手为礼,目光淡淡落在她身上,道:“臣参见皇后。”
林婉儿微笑以对,神色平静。
可心中,却已悄悄敲响警钟:
这个男人,像是某人的替身。
又像是某人的眼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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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权王在澜月殿留宿。
屋外月色清寒,屋内香烟袅袅。
林婉儿坐于榻上,为他解下战甲,指尖却一触到他肩上的伤痕,眸色一紧。
“你……又伤了?”
萧瑾瑜淡淡道:“小伤。”
她却按住不放,低声道:“我不想你再为我浴血。”
他看着她,缓缓握住她的手:“可我宁愿为你而战,也不愿看你独自迎敌。”
林婉儿心头微颤,仿佛回到从前冷宫长夜,他为她执剑而立的身影。
她忽然问:“你信我能走到最后吗?”
萧瑾瑜轻轻抱她入怀,低声在她耳边道:“若天下为局,你便是天命。我要守的,不是天下,是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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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,渐深。
而棋盘之下,杀局已至中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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