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城雪化,春风乍来,皇城却仍如冰封一般,风雨欲来。
阿遥正名为皇子,朝中震动。虽名分已立,但新旧权势之争,远未结束。
乾清宫内,傅云辞披着朝服,目光冰冷地望着奏折上“楚氏”二字。
江明言从暗处而来,低声道:“陛下,楚家近日频频调动户部资金,并秘密召见外放将军之子,恐有异谋。”
“他在打赌。”傅云辞冷声,“赌孤再容忍一次。”
江明言犹豫片刻,道:“楚丞相一手掌控朝政二十年,门生遍布六部,如若突然动手,恐激起朝堂大震。”
傅云辞眼神更沉:“孤忍他二十年,是念他当年救驾之功。可若他敢伸手至孤子身上——哪怕掀翻这朝局,也不惜。”
“是。”江明言领命退下。
—
与此同时,楚府密室。
楚丞相端坐在香炉前,面容苍老却仍不怒自威。
“那魏妃之子,已经被陛下册封?”他语气不甚激动,仿佛只是谈论朝局一枚小棋。
“是,陛下已着工部着手修建‘昭昭宫’,赐予新封之魏王子居住。”
楚丞相轻嗤:“魏王子?呵,一群愚人。”
身侧谋士低声道:“大人,如今朝臣虽多犹豫,但暗中依附陛下者渐多。若再不出手,恐彻底失势。”
楚丞相眼神一凛,缓缓起身,走到密室墙边,轻轻一按,一道机关开启,露出一座密柜。
他取出一封陈年密信,封面落着“先帝亲启”。
“这是当年留给我的筹码。若陛下执意拥立魏氏血脉为继,我便让天下人知,谁才是先帝真正属意的储君。”
谋士脸色一变:“这……若曝光,陛下根基必动。”
楚丞相冷笑:“江山易主前,必有血雨腥风。我已年迈,无意逆天,只求楚氏千秋无恙。”
—
另一边,昭昭宫初建,阿遥却不肯入住。
“这宫太奢。”他淡淡道,“她若在,不愿我住这。”
傅云辞微怔,良久才点头,“随你。”
此时,江明言急急入内,跪地呈信。
“陛下,楚丞相于昨日深夜遣人密访南疆旧将,又命其子携黄金入京西坊市。”
傅云辞眸光如刀:“他已坐不住了。”
阿遥轻声道:“若他敢动刀,臣愿为您入局。”
“你是孤之子,不该涉险。”傅云辞语气一顿,“可如今……也唯有你,能刺入他心。”
“那我便以魏氏之名,撼楚门之基。”
—
数日后,春宴。
宫中设席,群臣赴宴,名为贺春,实为试探。
傅云辞带阿遥同行,一入席,众目皆聚。
楚丞相面带微笑,举杯道:“新春大喜,又得良子归宗,陛下可喜可贺。”
阿遥站起,朗声回敬:“多谢楚丞相厚意。”
“殿下不必客气。”楚丞相眼神柔和,转而道:“听闻殿下精通弓马,不如献上一箭,为国开春?”
“敢不从命。”阿遥嘴角微扬。
侍卫呈弓,阿遥站立殿前,一箭穿红。
众人惊叹,而楚丞相却一眼看穿其内劲真气。
“陛下,殿下不止是皇子,更是天选之将。”
傅云辞笑而不语。
宴后,楚丞相私约阿遥于御花园。
“殿下年少,却有英气。”楚丞相神色不动,“但莫要忘了,天家冷暖,不过是棋局之一隅。”
阿遥直言道:“丞相若当我是棋子,恐看错了。”
“可你今日能站在这里,不也是一双手推你上来的?”
“那我便让自己成为棋盘。”
楚丞相一愣,眼神暗沉,“你很像你母亲。”
“这我承认。”阿遥冷笑,“她敢为天下女子不平,也敢只手撕开权臣的嘴脸。”
楚丞相忽而沉默。
“可你知吗,若她未死,我或许不会是今日这般狠。”
“你心有恨。”
“你们逼出来的。”
阿遥转身离开,风吹过宫墙,落花如血。
—
夜晚,傅云辞独坐于乾清宫。
江明言密报:“楚丞相或已出手,动了西北粮线。”
“他不信孤敢诛他。”
“那陛下要如何?”
傅云辞闭目,良久,只吐出一字:
“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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