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动荡稍平,朝局回归正轨,靖王权柄大盛,宫中上下再无人敢小觑清晖殿。
但正当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之时,一道尘封多年的秘密,悄然浮出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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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,皇后娘娘寿辰将至,太后提前三日命人备礼,择吉举办庆宴。
沈婉宁因肩伤未愈,未入前朝,但收到太后亲书的请帖,仍披衣随靖王一同前往慈宁宫。
慈宁宫内,香气幽幽,布置素雅。
太后神情温和,亲自执手将沈婉宁扶入内殿,语气慈和:“婉宁,这些年你受苦了。如今能再见你和子瑜平安归来,哀家……实是老眼有幸。”
沈婉宁淡笑,不动声色:“太后言重了。”
靖王在一旁行礼:“母后请安。”
太后看他,叹息一声:“你父皇若泉下有知,也该安心了。”
几人寒暄片刻,宫人奉茶。
茶不过三巡,太后忽转身,唤来贴身嬷嬷:“将那匣子取来。”
不多时,一只朱漆锦盒端上,盒盖一开,沈婉宁一眼看见其中一枚青玉凤钗,竟与当年宫变前夕失踪的那支凤钗一模一样。
她神色微变。
太后慢慢道:“这凤钗,是你母亲,沈贵妃留下的。”
靖王闻言,猛然转头看向沈婉宁。
沈婉宁却神情淡然,只轻声一笑:“太后怕是记错了。母亲早在我八岁时病逝,怎会留下这凤钗?”
“她未死。”太后语出惊人,“那年宫中动乱,确有诏书称沈贵妃病故,可事实上,她是被秘密软禁于冷月宫,由哀家下令……保下性命。”
靖王骤然站起,目光凌厉:“此事为何从未告知我?”
“你那时还年幼,且身陷兵变之中。哀家怕你一怒之下冲动误事,才……”
沈婉宁却拦住靖王,望向太后:“那我母亲,如今何在?”
太后脸色有一瞬难堪,良久才道:“三年前,冷月宫起火,她……身殒火中。”
靖王怒意陡升:“为何火灾之事,宫中从未记录?”
“是我下令隐瞒。”太后轻声答道,“那时朝堂动荡,李湛正得势,我若放出沈贵妃未死的消息,只怕她刚露面就会被灭口。”
沈婉宁望着那枚凤钗,手指紧攥。
原来,母亲并未病死,而是被囚数年;原来,她竟一直在这座宫城之中,咫尺天涯,却生生未见。
而这一切的真相,居然是太后深藏多年的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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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开慈宁宫的路上,靖王一直沉默不语。
直至踏出宫门,他才回头看沈婉宁一眼,低声道:“你……怪她吗?”
沈婉宁看着远处的夕阳,唇角缓缓扬起一丝苦笑。
“我不怪她,也不怪这宫廷。她们不过是这权谋中的一环,棋子也好,执子者也罢……谁也逃不掉。”
“那你自己呢?”靖王问。
沈婉宁抬头望他,眼神清冽:“我不想再做棋子。”
靖王怔住。
那一刻,他忽然明白,沈婉宁这些年的冷静、隐忍、不言不语,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——为她母亲讨回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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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,沈婉宁彻夜未眠。
她召来柳枝与阿桐,密令暗中调查三年前冷月宫失火案,尤其是当日所有值守太监、宫女的名单。
她要知道,那场大火,究竟是意外,还是人为。
她要确认——母亲是否真的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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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靖王也在暗中布局。
他命影卫追查旧档,重新翻查李湛十年前至五年前所调动过的禁军名单,并命卫峥重新查验所有因“宫中火灾”而未结案的记录。
数日后,一份机密名单送至靖王案前。
他扫一眼,目光顿时一寒。
“冷月宫火灾当日值守之人,竟有三人曾为李湛暗卫所训?”
他放下名单,眼神如同寒刃。
“婉宁,你母亲之死,不是意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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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,清晖殿灯火通明,沈婉宁站在窗前,一如她初入宫时的模样。
身后,靖王缓步而来,将一只绣着银丝鸾鸟的锦盒递给她。
“这是什么?”她问。
靖王轻声答:“是你母亲,留下的最后一封信。”
沈婉宁怔住,颤抖着打开。
只见那信上,字迹柔婉,墨香犹存:
“宁儿见字如面,娘知你心中必有诸多不甘。但娘愿你不被仇恨所困,不以血还血。若有朝一日你站在权力之巅,愿你仍有怜悯之心——为己,为人,为苍生。”
沈婉宁缓缓合上信笺,眼角落下一滴清泪。
她低声道:“我不恨她了。”
靖王将她揽入怀中,低声应道:“她会为你骄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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