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光未盛,冷宫深处却悄然掀起一股暗流。
昔日贵妃之妹、今为贬妃的柳婉仪,捧着刚收到的密信,站在疏影横斜的檐下,嘴角轻勾,眼中却满是狠戾。
“沈婉宁……果然如传闻般锋芒毕露。”她将密信放入火盆,冷笑道:“可惜,再锋利的刀,也不过是后宫之外的野火。”
身边的老嬷嬷低声劝道:“娘娘,那沈大人如今得宠于太皇太后与靖王,不可轻举妄动。”
“哼。”柳婉仪轻掩红唇,“正因她风头太盛,才需敲打敲打。如今朝堂翻云覆雨,可别忘了——这后宫,才是养虎之地。”
她转身吩咐:“送一份礼去贤妃宫,就说我旧日情谊未绝,想与她共赏春花。”
老嬷一惊:“贤妃?她与沈婉宁……”
“所以才更该试一试。”柳婉仪淡淡一笑,“看她愿不愿与我,合谋剪断那双扶龙之手。”
**
此时,贤妃宫内。
贤妃宋如意素衣而坐,正在翻阅一册药书。
近来她体弱多病,因避风声,闭门不出已有月余。
得知柳婉仪求见,她眸色一沉,淡淡言道:“不见。”
贴身侍女轻声劝道:“娘娘,柳婉仪虽失势,但昔年也是宫中一股清流,眼下她主动示好,未尝不是……”
宋如意放下书卷,缓缓起身,走到窗边。
“清流?”她冷笑一声,“她与先皇宠妃赵贵人一系,当年送进宫的美人册里,多少是她手笔?”
“如今她落魄,自知不能在冷宫久留,这才来借刀杀人。”
“沈婉宁非池中之物,她要斗,未必斗得过。”
侍女低声问:“那娘娘的意思是……?”
宋如意转头,望着窗外初绽的梅花,轻声道:
“见,就见一见。”
“但不是与她为伍,而是——看清后宫真正的风向。”
**
春宴在即,皇后拟召众妃赏花于御苑南园,表面是消灾祈福,实则是太皇太后想借机稳定后宫。
沈婉宁接到邀请时,正在靖王府批阅奏章。
阿烨抬眸看她,皱眉道:“不去也罢,后宫人心复杂,今后我会让太皇太后替你开脱。”
沈婉宁却摇头一笑:“不去,反让人说我畏惧。既然太皇太后点名,便顺势露面,也算替靖王府稳一稳。”
她放下笔,唇角噙着一抹淡然自信:
“后宫,未必都敌。”
“若能趁此立威,往后沈家之女再进宫,也好些。”
**
春宴之日,花雨满城。
南园玉台之上,贵妃、贤妃、德妃、柳婉仪皆到,唯皇后病中未出。
沈婉宁着一身水烟色云裳,容颜冷艳,一入场便惊艳四座。
“这位便是沈大人?”有人低声轻语。
“那便是如今风头无两的靖王监护之人?”
柳婉仪打扮极为艳丽,故作温婉地迎上:“沈大人,别来无恙。”
沈婉宁微微颔首,不卑不亢:“柳婉仪近来可好?”
一句话,既未承认其“贵妃”之名,又不失礼数。
柳婉仪脸色微变,笑意不减:“昔日宫中清冷,常听宫人说起沈大人端方得体,今日一见,果真如此。”
宋如意走近,轻声接道:“沈大人如今为国柱石,却仍肯屈身赴宴,实乃我等楷模。”
沈婉宁看向宋如意,温和一笑:“贤妃娘娘谬赞,后宫有序,实赖娘娘镇持多年。”
一句话,反手便将“稳宫”之功归于贤妃。
宋如意眸光微动,似有深意地点了点头。
**
宴席过半,忽有宫婢失足落水,众妃惊乱。
沈婉宁蹙眉,却见一身影迅疾跃入池中——竟是侍奉柳婉仪的嬷嬷。
嬷嬷从水中捞起一枚玉佩,神色惊骇:“娘娘!这是……靖王旧日佩戴之物!”
众妃惊疑,目光齐刷刷望向沈婉宁。
柳婉仪神色一变:“怎会……这玉怎会落在水中?”
沈婉宁神情未变,缓缓起身,走至池边,望着那块湿漉漉的玉:
“这是靖王旧物,早在香坛事变中遗失。”
“柳婉仪娘娘家嬷手中为何会有?”
话音未落,太皇太后的内监便至,高声宣布:
“太皇太后宣沈大人与诸妃赴凤仪宫。”
**
凤仪宫内,气氛压抑。
太皇太后面色威严,望着那枚玉佩,轻声道:
“此物若真为靖王旧物,当彻查。”
“柳婉仪,自今日起禁足冷宫,待查明为止。”
柳婉仪猛地抬头,失声喊道:“太皇太后,我冤枉!这玉不是我之物,是……有人故意嫁祸!”
太皇太后冷冷望她一眼:“嫁祸?你连如何得来都说不清,还敢言冤?”
**
沈婉宁轻轻一福:
“臣女斗胆,若可由臣女接手彻查,三日之内,定给凤仪宫一个交代。”
太皇太后望着她,眼底多了几分深意。
“准。”
**
一局棋,悄然落子。
沈婉宁,终于伸手入了后宫局。
—
喜欢冷宫有娇妃,权王日日来请大家收藏:(www.zjsw.org)冷宫有娇妃,权王日日来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