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焰焚坛,尸骨未寒,太庙之火如一记响雷,轰然撕开了帝都表面的风平浪静。
三日之后,朝堂再启。
御史台、太常寺、宗人府三方上奏,联合请求彻查“香坛刺杀案”。同时,关于“昭明遗脉”的质疑,也如洪流般席卷而来。
御书房内,气氛凝重。
沈婉宁站在殿中,面色苍白,手臂缠着绷带,香坛大火之中她受伤不轻,但仍强撑着气势。
“人证、物证俱在,太庙血祭之后,祖祠金匾已有回音。先帝留下的玉牒之中,‘阿烨’之名亦赫然在列,尚书房可查。”
她语气坚定,不容置疑。
御史大夫冷哼:“不过是你沈家一派之言,凭什么认他是先帝遗脉?”
沈婉宁冷笑:“如果不是,那为何要派死士行刺?为何要焚毁太庙?那烈香与毒针,只怕不是百姓能布置的。”
另一侧,韩瑾阳低声道:“更何况,祭坛之下挖出的机关,需半年筹备之久。此案绝非临时所为。”
“沈婉宁,这不是你一句‘正名’就能平息的。”右相冷声道,“如今皇上年幼,诸王尚在,你强推‘阿烨’入宗门,不怕动摇朝纲?”
沈婉宁神色一冷,眼底锋芒微现:“正因朝纲动荡,才要让真正的皇族血脉归位。”
“你们不是怕他假,是怕他真。”
朝堂之上,气氛如针锋相对。
这时,殿门外一阵低沉的鼓声响起,众人皆是一惊。鼓声三响,乃是宗人府通传,血脉认宗之议需当堂裁定!
门外,一身玄袍的阿烨缓步而入。
他身姿挺拔,眼神坚定,走入殿中那一刻,竟无丝毫怯意。
“诸位大人,我,阿烨。今以血缘、玉牒、祭礼三证,求归昭明皇室。”
话落,他跪地不起,三叩首,响声沉重。
朝堂内一片寂静。
韩瑾阳上前半步:“我愿以性命担保,此人血统无误。”
沈婉宁语气肃穆:“沈氏世代为帝王护脉,若所言有假,沈家上下千人,自愿入狱伏法。”
两人齐声之下,诸位朝臣面面相觑。
正在此时,一道苍老却清晰的声音自殿后传来:
“阿烨——果真是他。”
众人惊讶,齐齐回首。只见一道身影缓缓步入,正是已多年不朝的太皇太后!
这位曾权倾六宫、睿智深沉的老者,手执拐杖,步履微颤,却气势如山。
她走至阿烨身前,定定看了片刻,忽地双膝跪下,拂袖而拜:
“臣妾谢天谢地,昭明皇脉,尚有延续。”
这一拜,震惊朝堂。
右相顿时变色:“太后娘娘何出此言?此事尚无定论!”
太皇太后冷哼一声:“当年先帝西征,微服离京。临行前曾告于本宫,若他不归,其子名阿烨,藏于空寂寺。此言有密函为证,藏于慈宁宫密室。”
她转身看向皇帝:“你若不信,召人查函可知。”
小皇帝神情凝重:“封函立证,可为旁引。阿烨之名,确有昭明帝玉牒留存。如今……朕,准其归宗。”
话音落下,阿烨缓缓站起,眼底有泪光闪动。
从今而后,他不再是空寂寺中无名小僧,也不再是沈婉宁暗中庇护的“孤星”。他,是昭明血脉,是大宁王朝的皇族子孙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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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会结束,百官散去,然各方势力已然如暗潮涌动。
权臣周成礼冷脸而回,面色难看至极。
宫中,右相府私厅内灯火通明,一众心腹围坐商议。
“太皇太后一出,局势大变。如今再动他,怕是要先踏过沈婉宁与韩瑾阳。”
“若他真登大位,右相恐也……”
右相冷笑一声:“登大位?哼,他还差一步。”
“血归宗门,不等于得皇位。下一步——封爵入朝。若能阻他入朝,就能断他羽翼。”
他目光阴狠,一拍案几:
“动手吧,把沈家那枚棋子——拖下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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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。
御书房内,沈婉宁将今日朝议一笔一划记入手札。阿烨静静站在窗前,望着夜空。
“沈姐姐……我当真,是皇族?”
沈婉宁走上前,轻声应:“你本该是王。”
“可现在,我只想护住你们。”
“你说的‘你们’,包括我么?”沈婉宁笑问。
阿烨没有回答,只缓缓握住她的手。
“若非你,我不会走到今日。”
他轻声道:“沈婉宁,我这一生,必不负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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