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缠绵,西山薄雾笼罩。
远离宫墙的西山香林寺,近月来香火鼎盛,却无人知晓,这里正藏着一枚关键的棋子——一位名叫“阿烨”的年轻僧人。
他不过二十出头,生得清俊温和,行事寡言,却深得老方丈器重。只是他左颈后一道若隐若现的胎记,在近日香影密探眼中,引起了极大波澜。
“凤羽胎印,七岁高热不退时曾现过一次,如今虽淡,但形状一致。”
密探将所查情报,秘密送回香阁。
沈婉宁一见图样,目光骤凝。
“传我令,亲赴西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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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山香林寺,一场静雨方歇,山路湿滑,香雾氤氲。
沈婉宁一袭月白长袍立于寺前,韩瑾阳随行左右,香影护卫在林间守候。
老方丈迎出,看清她眉目后,双手合十:“香主远至,有失远迎。”
沈婉宁却直言:“我此次来,只为一个人——阿烨。”
方丈微微一怔,旋即低声道:“阿烨自幼是我寺孤儿,从未出过香林半步。”
“你若为他而来,怕是空手。”
沈婉宁不语,只将一块木牌交给方丈。
木牌上刻着一行旧字:“棠心为引,香血封印。”
这是沈棠昔年留下的印记,凡受其救治之人,皆识此牌。
方丈神色剧变,低头喃喃:“果然是她……”
片刻后,他叹了口气:“随我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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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烨正在药阁煎药,见到方丈引着一行人前来,神色淡淡,礼数不失:“施主有礼。”
沈婉宁看着他,面容清俊,举止温雅,心中一阵莫名悸动。
“你可知自己身世?”她试探问。
阿烨摇头:“自记事起,便在山中,方丈说我是佛缘所生,今生入世便为参悟轮回。”
沈婉宁取出那枚玉佩,轻放在他手心。
“你可曾见过此物?”
阿烨低头一看,指尖顿时一颤。玉身泛起温润光晕,他眼底似有碎片闪现,一瞬恍惚。
“我……梦中见过它。”
“梦中,有人唤我‘昭明’。”
沈婉宁神色一震,韩瑾阳亦脸色凝重。
沈婉宁不再犹豫,拂袖而起:“我要带他回宫,查验血脉。”
方丈上前阻拦:“香主,他已出世多年,心如止水,若强行带他卷入权谋,只怕……”
沈婉宁淡声道:“不是我要他卷入,是他原本就被困在这场局中。”
“若他真是昭明太子之子,他若不归位,这天下便永远有污。”
阿烨没有拒绝,他看着手中玉佩,仿佛那是冥冥中注定的归程。
“若我能为我生母正名,便请香主带我一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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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后,皇宫禁苑之中,御前密验血脉之仪悄然进行。
御医以先帝遗骨所存发丝为据,对照阿烨之血脉。
沈婉宁心如擂鼓,韩瑾阳默立一旁,脸色紧绷。
半晌,御医叩首禀道:“回禀皇上——血脉吻合度九成八,阿烨,确为先帝血脉。”
轰然一声,似有山崩海啸在这密室中炸响。
皇帝面沉如水,许久未语。
沈婉宁静静抬眸,与他对视:“皇上,阿烨虽非皇后所出,却乃先帝之嫡子,正统太子血脉。”
“此案三十年未雪,若再藏不言,只怕天下人心难稳。”
皇帝闭目良久,低声道:“阿烨,如今你已知身世,可愿留在宫中?”
阿烨躬身道:“回陛下,若母妃含冤,我便还她公道。若陛下欲我归位,我不辞。”
皇帝叹息一声:“好。三日后,朕将于内朝召见百官,告示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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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未出,风云已起。
周成礼闻讯,手中玉盏碎裂满地,怒极反笑:“沈婉宁,好一个翻案之术。”
“你以香为刀,逆天改命——真当我坐视你掀翻旧局?”
他沉声吩咐:“启‘寒云策’,无论如何,不能让那贱种活着站上朝堂。”
“宫中即将大典,香火最盛之日,便是他命丧香坛之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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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影阁灯火不眠,沈婉宁立于阁顶,看着远方宫城金瓦,衣袂翻飞如雪。
韩瑾阳从身后缓缓而来,将一件锦衣披于她肩头:“你可曾后悔,步入这局?”
沈婉宁回头一笑,神色从容坚定。
“我不悔。”
“只恨太迟——若早十年,我母亲或许就不会死,阿烨不会颠沛流离,我也不会被人当作冷宫弃子。”
“如今,该是我们主宰命运的时候了。”
风起宫墙,香火将燃。
一场血与火交织的王朝逆袭,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帷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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