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梧的指尖刚触到木乃伊干枯的手掌,一阵阴风陡然从金棺底部窜出,裹着沙粒的腥气扑在三人脸上。陆子铭手电筒的光晃了晃,照见棺内祭司木乃伊深陷的眼窝里,竟凝着两点幽绿的磷火。
“这玩意儿……不会突然蹦起来吧?”张骁攥紧青铜剑,剑锋横在棺沿,锈迹斑斑的刃口映着木乃伊脖颈上的金箔项圈。
陈青梧没吭声,拇指抵住木乃伊僵硬的手指关节,一寸寸掰开。咔哒一声,青铜钥匙从漆黑的掌骨中滑落,砸在棺底发出一声脆响。几乎同时,木乃伊裹着亚麻布的身躯猛地向前一倾,腐朽的头颅几乎贴上陈青梧的鼻尖。
“黑驴蹄子!”陆子铭低喝一声,从背包侧袋抽出用油布包着的物件甩过去。陈青梧反手接住,手腕一抖撕开油布,将乌黑的驴蹄狠狠塞进木乃伊大张的口中。
“咯咯……”木乃伊喉骨摩擦出怪响,磷火眼窝骤暗。陈青梧趁机抽身后退,钥匙已攥在掌心。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她脑中炸开:“检测到星门核心能源阀,激活需配合‘天工解码’程序。”
张骁一脚踹上棺盖,金棺轰然闭合的瞬间,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耳侧钉入石壁,箭尾翎毛簌簌颤动。“这机关比洛阳老君山的连环翻板还毒!”他啐了一口,剑尖挑起钥匙抛给陈青梧,“赶紧解码,外头那帮军阀走狗可不会等咱们喝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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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铭蹲在密室西侧的军火箱旁,指尖拂过德制步枪枪管上刻的“SS”徽记,眉头紧锁。“1943年的货色,”他抽出弹匣,黄铜子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“当年纳粹非洲军团在这鬼地方埋了多少暗桩?”
陈青梧盘坐在金棺前,古剑横搁膝头。钥匙插入剑柄暗槽的刹那,剑身嗡鸣,青芒如水纹荡开,在半空交织成一副立体星图。天蝎座主星“心宿二”的位置赫然标着血色光点,与系统提示的“尼罗河星门”坐标重叠。
“星门在卢克索。”她瞳孔微缩,“但地图上有断层,缺了地脉共振点的数据——”
轰!
头顶突然传来爆炸的闷响,碎石簌簌砸落。张骁贴着石壁听了几秒,脸色骤变:“那帮孙子在炸通道!最多十分钟,这里就得塌!”
陆子铭猛地掀开军火箱底层夹板,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滚了出来。他抖开地图,德文标注的“地脉能量节点”密密麻麻遍布尼罗河谷。“纳粹当年也在找星门,”他食指戳向阿斯旺水坝的位置,“这里,1938年德国科考队建过观测站!”
陈青梧的古剑忽然剧烈震颤,青芒星图扭曲成一团乱麻。她闷哼一声按住太阳穴,冷汗顺着下颌滴落:“系统被干扰了……有东西在反向入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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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骁一脚踹开密室东侧的暗门,腐臭味扑面而来。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,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——
三十米高的天然溶洞内,无数青铜齿轮嵌在岩壁上,咬合处渗出暗红铁锈,宛如干涸的血迹。齿轮阵中央悬着一具水晶棺,棺内躺着穿党卫军制服的干尸,胸前勋章刻着骷髅头与交叉骨。
“汉斯·冯·施特劳斯,纳粹神秘学研究局局长。”陆子铭念出棺盖铭文,嗓音发涩,“这疯子1943年失踪,原来死在这儿搞邪门仪式……”
陈青梧的古剑突然脱手飞出,剑尖直刺水晶棺。青芒暴涨的瞬间,棺内干尸睁开了眼。不是磷火,不是幻觉,那是一双完整的、浑浊的灰蓝色眼球。
“天工系统警告:检测到尸化精神力场!”机械音在陈青梧脑中尖锐嘶鸣,“建议立即启用‘墨家非攻令’镇压!”
张骁的青铜剑已横在胸前,剑身不知何时爬满蛛网般的裂纹。他舔了舔虎口的血渍,咧嘴一笑:“老陆,玩过德国造的‘声东击西’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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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铭秒懂。他抓起两把德制冲锋枪冲向齿轮阵西侧,子弹暴雨般倾泻在岩壁上。青铜齿轮被流弹击中,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。水晶棺内的干尸果然扭头看向声源,陈青梧趁机甩出墨家机关锁——九枚铜钱大小的齿轮飞旋着扣住棺盖缝隙。
“就是现在!”张骁暴喝一声,青铜剑全力劈向棺盖。裂纹剑刃与水晶棺碰撞的刹那,陈青梧咬破指尖,血珠抹上古剑铭文。
“非攻,兼爱,尚贤——”她一字一顿,剑锋青芒化作一道囚笼罩住干尸,“墨守成规,镇!”
干尸嘶吼着炸成黑雾,水晶棺内只剩一套空荡荡的制服。古剑“当啷”落地,陈青梧踉跄着扶住棺沿,嘴角溢出血丝。张骁一把捞住她胳膊,触手冰凉:“逞什么能!内力抽干了怎么办?”
“死不了。”她挣开他的手,弯腰捡起棺底掉落的青铜罗盘。盘面二十八宿刻度间,赫然嵌着一枚陨铁碎片,与星门钥匙的缺口完全吻合。
陆子铭从齿轮阵残骸里扒拉出一本皮质日志,手电筒光扫过潦草的德文笔记:“……星门需要活祭品,阿蒙神的血裔……妈的,纳粹当年用柏柏尔人做过人体实验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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