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沙卷着腥甜的血气扑进鼻腔,陆子铭蹲在枯井底,指尖拂过铁箱边缘的罗马金币。陈青梧举着手电筒,光束在潮湿的井壁上晃出一道道斑驳的阴影。
“这箱金币少说有两千年历史。”陆子铭捻起一枚,鹰纹浮雕在锈迹下若隐若现,“但箱底的莎草纸……”他抽出压在最底层的暗黄色纸卷,羊皮绳系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蜡印,“是二十世纪的东西。”
张骁的青铜剑鞘“咔”地磕在井壁,震落几粒碎土。他探身凑近,剑眉拧成结:“军阀和盗墓贼勾结,倒卖文物?”
陈青梧接过纸卷轻轻展开,手电光晕里浮出密密麻麻的腓尼基字母,混着法语标注的经纬度。“亚历山大港第七码头,每月新月夜交易。”她指尖划过一行褪色的红墨水字迹,“欧洲古董商‘白手套’……这代号听着像二战情报网的暗语。”
井口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。陆子铭闪电般甩出飞虎爪,钩住井沿翻身而上,却在探头的瞬间僵住——五米开外的沙地上,躺着副官贴身佩戴的银柄匕首,刃口还凝着新鲜血珠。
“那叛徒来灭口了。”张骁冷笑,卸岭力士的夜视能力让他清晰看见沙丘后晃动的黑影,“二十人,带德制MP40冲锋枪。”他反手将青铜剑插回背后皮鞘,内力灌入指尖,在井壁刻下三道搬山分金符。
陈青梧突然按住他手腕:“硬拼不过,用假途伐虢。”她扯开领口暗袋,摸出半掌大的青铜罗盘,盘面二十八宿纹路正与星槎残件共鸣震颤,“陆教授,你带真拓本从地下水道走。我和张骁扮成送葬队,用这箱金币当诱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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驼铃在暮色里摇出凄厉的调子。陈青梧裹着柏柏尔妇女的靛蓝面纱,跪坐在驮轿里哭嚎。张骁牵着头系白布的骆驼,黄纸钱随着步伐簌簌飘落。金箱用麻绳捆在驼峰间,在夕阳下泛着蛊惑人心的暗光。
“停!”沙丘后转出个戴贝雷帽的军官,枪口抵住张骁眉心,“这丧事办得蹊跷啊。”
陈青梧掀开轿帘,泪珠顺着面纱滚落:“长官行行好,我男人采香料跌进流沙,按部落规矩得用祖传金币陪葬……”她颤巍巍捧起三枚金币,鹰纹在军官眼前晃出金光。
枪管稍稍下垂的刹那,张骁袖中抖出卸岭蜈蚣梯。精钢钩爪“锵”地扣住军官皮带,借力腾空的瞬间,陈青梧甩出摸金校尉的探阴爪,银链缠住最近三名士兵的脚踝。
黄沙炸起三丈高的烟尘。
等军阀部队从混乱中回神,驮轿早已空无一人,金箱豁口处散落着几枚镀铜假币。真正的拓本正贴着陆子铭胸口,在蜿蜒的地下水道里漂向绿洲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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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历山大港的咸腥海风掠过第七码头。陈青梧伪装成戴面纱的阿拉伯贵妇,珍珠腰链下藏着越女剑软刃。张骁压低斗笠,卸岭秘制的易容泥将他轮廓塑成高鼻深目的希腊商人。
“白手套在第三条驳船。”陆子铭的声音从蓝牙耳机传来,他在三公里外的灯塔用军用望远镜校准方位,“甲板有六个暗哨,货舱传出高频电波——他们在检测文物年代。”
驳船阴影里闪过半张苍白的脸。欧洲男人戴着单边金丝眼镜,正用放大镜观察一尊青铜鸮尊。陈青梧的瞳孔猛地收缩——那鸮尊左翼有道裂痕,与武当山藏经阁失窃的商朝祭器完全吻合。
“动手?”张骁指尖扣住三枚青铜钱镖,内力在经脉中奔涌如潮。
陈青梧却按住他手背,从手提箱取出件缠满绷带的“文物”:“劳驾,鉴定下这尊汉代玉璧?”她的法语带着开罗口音,绷带缝隙故意露出星图拓本的一角。
白手套的镜片反光骤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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货舱铁门轰然关闭时,陈青梧的越女剑已抵住白手套咽喉。张骁甩出蜈蚣梯封死通风口,青铜钱镖钉入四名保镖的肩胛穴。
“星门坐标换你一条命。”陈青梧剑尖挑开对方领带,露出锁骨处的黑太阳纹身,“纳粹遗产局1943年就解散了,你们倒是传承得挺完整。”
白手套突然咧嘴笑了。他按下桌底暗钮,货舱钢板翻出十挺自动机枪,红外瞄准线如蛛网罩住三人。
“该说再见了,东方老鼠。”他转动尾戒上的骷髅浮雕,“顺便感谢你们带来的星槎残件,元首的遗产终于要……”
子弹上膛声被轰鸣截断。陆子铭的声音穿透钢板:“三秒后引爆消防水管!”
张骁的太极劲裹着内力拍向地面,货舱瞬间腾起浓重水雾。陈青梧剑走游龙,软刃缠住白手套脚踝将他甩向机枪阵。爆炸的气浪掀翻驳船甲板时,三人已抱着青铜鸮尊跃入漆黑的海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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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铭在救生艇上展开湿漉漉的星图拓本,激光笔指向尼罗河三角洲某处:“星门能量读数在这里暴涨过,但二十年前被砂石掩埋……”
陈青梧拧着发梢的水珠,突然轻笑:“你们说,守门人会不会是当年参与‘彩虹计划’的老兵?”
张骁正要答话,腰间青铜剑突然发出蜂鸣。剑柄镶嵌的陨铁碎片浮起幽蓝光晕,在拓本上投射出螺旋状星纹。
三人同时抬头——东北方的夜空裂开一道紫光,如竖立的瞳孔俯瞰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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