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漠的夜风裹着细沙,擦过营地篝火的边缘,火星子噼啪炸开,在黑暗中溅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金线。张骁蹲在帐篷阴影里,指尖摩挲着半截骆驼骨雕——那是白日里从商队残骸中翻出的玩意儿,骨缝里渗着暗褐色的血渍,像一道未愈合的旧疤。
“老陆,你闻没闻到一股子火药味?”他忽然扭头,冲身后正捣鼓火折子的陆子铭抬了抬下巴。
陆子铭没抬头,手腕一抖,火折子“嗤”地窜起一簇蓝焰,映得他镜片泛冷光:“不是火药,是贪心烧出来的焦糊味。”他指了指营地中央那顶绣金纹的豪华帐篷,“那军阀头子抱着星图拓本睡了三晚,副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。”
话音未落,一声闷响骤然撕裂夜幕。
陈青梧原本倚在帐篷口擦拭古剑,闻声手腕一翻,剑尖已挑开布帘。三人视线交错,默契地屏息凝神——营地东侧,副官那顶灰扑扑的帐篷倏然晃动,一道人影佝偻着钻出,手中寒光一闪而逝。
“匕首。”陈青梧唇间无声吐出两个字。
张骁眯起眼,卸岭力士的夜视本事让他看清了副官袖口滑落的凶器——刀柄镶着绿松石,刃口泛青,显然是淬了毒。那副官像只沙漠狐般贴着帐篷阴影潜行,最终停在头目的营帐外。帐内鼾声如雷,混着浓烈的酒气。
“要拦吗?”陆子铭压低嗓子,手指已摸向腰间飞虎爪。
陈青梧摇头,古剑悄然归鞘:“让他们斗,我们添把火。”她指尖一弹,一枚铜钱“叮”地撞上西侧拴骆驼的木桩。受惊的骆驼顿时嘶鸣着挣断绳索,营地瞬间炸开锅。
副官被这突如其来的骚乱惊得一僵,帐内鼾声骤停。电光石火间,头目暴喝一声掀帐而出,手中竟攥着把老式左轮,枪口直指副官眉心:“吃里扒外的杂种!”
副官反应极快,匕首横划逼退头目,转身冲亲信嘶吼:“动手!星图归我们!”
营地顷刻陷入混战。火把在沙地上翻滚,人影纠缠如群狼撕咬,刀光与枪声此起彼伏。张骁趁机拽着两人缩回帐篷,顺手捞起地上一把散落的金币:“瞧瞧,连钱匣子都打翻了,这群孙子是真豁出去了。”
陆子铭捡起枚金币,指腹蹭过边缘的凹痕:“罗马帝国时期的第纳尔……这绿洲底下埋的怕不止星门。”他忽然皱眉,金币背面隐约刻着副官家族的狼头徽记,“难怪要反水,祖上干盗墓的,见着宝贝连主子都敢宰。”
帐外惨叫声陡然逼近,一道血淋淋的人影撞翻布帘滚进来,正是白日里趾高气扬的驼队管事。他喉咙被割开大半,手指痉挛着指向陈青梧,喉管里挤出“咯咯”气音:“救……星图……”
陈青梧后退半步,古剑横在胸前,眸光冷得像井中月:“救不了,但能让你死得明白。”她剑尖一挑,管事怀中跌出半卷染血的莎草纸,正是白日里三人假意献给军阀的假星图。
张骁嗤笑:“拿假货当诱饵,真货早让老陆塞石碑缝里了。”他踹开管事逐渐僵硬的尸体,掀开帐篷底布——沙地上赫然露出半截幽深的甬道入口,“趁乱溜吧,这营地迟早要塌。”
三人鱼贯钻入地道。腐臭味扑面而来,陈青梧燃起冷焰火,青白的光晕里,甬道石壁爬满墨绿色的苔藓,缝隙间隐约可见森白骸骨。陆子铭突然驻足,飞虎爪“唰”地勾住头顶石梁:“有翻板!”
几乎同时,张骁的青铜剑已插进脚下石砖缝隙,剑身“铿”地卡住机关弹簧。陈青梧顺势将冷焰火抛向前方,火光掠过处,三丈长的尖刺坑泛着幽幽蓝光,显然是涂了剧毒。
“军阀打架,机关遭殃。”张骁啧了一声,“这翻板都被震松了,换平日哪能这么容易触发。”
陆子铭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笑意:“鹬蚌相争——”
“渔夫溜沟。”张骁接得顺口,青铜剑猛地一撬,翻板“轰隆”复位。陈青梧忍俊不禁,剑鞘戳了戳他后腰:“卸岭的渔夫,劳驾前头开路。”
嬉闹声未散,头顶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响,沙土簌簌落进甬道。陈青梧神色一凛:“他们在炸营地!”
“加快脚程!”陆子铭反手甩出飞虎爪,钩住远处石缝,“西南侧排水渠,跟我走!”
三人身影迅速没入黑暗。而在他们身后,军阀头目的狂笑与副官的咒骂渐渐被坍塌声吞没,星图残卷在火海中化作灰烬,如同一场荒唐的祭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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