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倾泻而下,庐山密林的枝叶被砸得噼啪作响。陈青梧抹去额角雨水,指尖按在腰间古剑的剑柄上,耳畔隐约传来军靴踏碎枯枝的声响。张骁蹲在一棵老松后,用匕首削尖几根竹枝,咧嘴道:“这帮德国佬倒是阴魂不散。”他脚边散落着几枚捕兽夹,铁齿泛着冷光。
陆子铭攀在树冠间,透过枝叶缝隙望向远处晃动的人影,压低声音道:“西南方五人,配MP40冲锋枪;东北方三人,腰间挂手雷。”他缩回身子,将铜钱抛入掌心占卜,卦象“坎为水”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凶险。“金箔已到手,不宜缠斗,寻生门速退!”
“生门?”张骁嗤笑一声,将竹箭插入泥地,“这帮孙子追了咱们三天,不撂倒几个,还真当卸岭一脉是吃素的。”他猛地抬手,一枚石子破空击中十米外的树杈,枝叶簌簌晃动。密林深处顿时响起德语的呼喝声,枪栓拉动的金属摩擦声刺破雨幕。
陈青梧反手抽出古剑,剑锋掠过竹枝,削出三支箭矢。“陆先生说的对。”她将箭矢甩给张骁,眼神凌厉,“金箔星图关乎星槎下落,绝不能有失。你布陷阱拖延,我去引开东北方的火力。”话音未落,她已如鹞子般掠向左侧岩壁,古剑点地借力,身影没入藤蔓丛中。
张骁啐了口唾沫,将捕兽夹卡在灌木根部,又扯过几根藤蔓系成绊索。远处脚步声逼近,他抄起竹箭搭上自制短弓,弓弦绷紧时发出细微的嗡鸣。“陆老头,待会儿要是见势不妙,你就先溜——”他话音未落,东北方骤然爆出一串枪响。
陈青梧伏在岩缝间,眼见三名黑衣人持枪扫射而来。她屏息凝神,待对方踏入三米范围时,古剑猛地刺入岩壁缝隙,借力翻身跃至半空。剑光如银蛇绞向最近那人的脖颈,血花还未溅起,她已旋身踢飞另一人手中的冲锋枪。第三人慌忙掏出手雷,却被剑尖挑住拉环,反手掷向远处——轰隆巨响中,火光裹着碎石炸开,惊得林鸟四散飞逃。
“青梧,留活口!”陆子铭的喊声从树顶传来。陈青梧剑势一顿,改刺为拍,剑脊重重砸在黑衣人后颈。那人闷哼倒地时,她忽觉背后寒意陡生,急侧身翻滚,一发子弹擦着发梢嵌入树干。
西南方的德军主力闻声包抄而来,冲锋枪的火舌在雨幕中织成死亡罗网。张骁眯眼瞄准,竹箭“嗖”地穿透雨帘,正中领头者的右眼。惨叫声中,他翻身滚至岩后,顺势扯动藤蔓——五枚捕兽夹“咔嚓”弹起,铁齿咬住两名追兵的小腿。血肉撕裂声混着德语的咒骂,在林中格外刺耳。
“漂亮!”陆子铭从树冠滑下,袖中抖出三枚铜钱,按“天地人”三才位嵌入泥地。他咬破指尖在铜钱上画出血符,低喝:“巽风助阵,坎水掩踪!”狂风骤起,雨势陡然加剧,密林间腾起白茫茫的水雾。
陈青梧趁机退回岩壁,古剑滴血未沾。“西南方还剩两人,但东北方——”她突然蹙眉,耳尖微动,“有东西在树顶移动,不是人类!”
仿佛印证她的预感,一声非人的低吼从头顶传来。陆子铭抬头望去,瞳孔骤缩——暴雨中,一道白影在林梢间飞窜,四肢扭曲如猿,长尾扫过处枝叶尽碎。“是尸蚕母体!”他猛地扯住张骁后领,“快退!这怪物刀枪不入,沾上它的酸液必死无疑!”
白影轰然坠地,露出三米长的惨白躯干。口器裂成四瓣,喷出腥臭的黏液,地面顿时腾起刺鼻白烟。张骁甩出工兵铲格挡,铲面瞬间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。“他娘的,这玩意比王水还毒!”他边退边摸向腰间炸药,却发现最后一包已在暗河爆破中用尽。
陈青梧挥剑斩断一根碗口粗的树干,借力挑起砸向尸蚕母体。怪物长尾横扫,木屑纷飞中,她已欺身逼近,古剑直刺其复眼。剑锋触及硬壳的刹那,尸蚕母体骤然蜷缩,尾部喷射酸液如箭!
“低头!”张骁暴喝,甩出绳索缠住陈青梧腰身,将她拽离酸液范围。陆子铭趁机掷出铜钱阵,血符在雨水中燃起幽蓝火焰,逼得尸蚕母体嘶吼后退。
“往东走!生门在震位——”陆子铭话音未落,西南方残余的德军突然投掷手雷。爆炸气浪掀翻三人,陈青梧的古剑脱手飞出,钉入尸蚕母体口器。怪物发狂般甩头,剑柄的雷纹绸缎忽地迸出电光,灼得它厉声惨嚎。
张骁趁机捡起德军遗落的冲锋枪,子弹尽数倾泻在尸蚕母体关节处。甲壳崩裂声里,他咧嘴大笑:“什么刀枪不入,吃你张爷爷一梭子!”
陆子铭却脸色煞白:“快走!母体濒死时会自爆!”他拽住两人冲向生门方位。身后传来血肉膨胀的闷响,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——酸液如暴雨般泼洒,所过之处草木枯焦,连岩石都蚀出深坑。
三人跌跌撞撞冲出密林,眼前豁然开朗。瀑布轰鸣声震耳欲聋,陈青梧的古剑正斜插在潭边巨石上,剑穗随风狂舞。张骁瘫坐在地,喘着粗气道:“下回……下回能不能让陆老头算准点?这生门差点变死门!”
陆子铭抚着胡须苦笑,从怀中掏出浸湿的金箔。星图线条在月光下泛着微光,指向西北天际。“加拿大落基山脉……”他抬眼望向云层缝隙间的猎户三星,“星槎的能量核心,恐怕与当地水晶矿脉有关。”
陈青梧拔剑归鞘,忽然蹙眉:“玉钥在震动。”她摊开掌心,青铜钥匙正发出蜂鸣般的颤音,仿佛与远方某物共鸣。张骁凑近细看,钥匙表面的饕餮纹竟流转起暗金光芒。“北极熊的地盘啊……”他摩挲着洛阳铲的铲柄,眼底燃起战意,“听说那边古墓里埋着因纽特人的冰尸,正好让卸岭绝技开开荤!”
暴雨渐歇,月光刺破云层。瀑布下的深潭泛起涟漪,恍惚间似有青铜巨舟的虚影掠过水面。陆子铭望着幻象叹息:“太白诗中‘铁舟破云’,或许不仅是比喻……”
直升机轰鸣声自天际传来,三人对视一眼,迅速隐入岩缝。机舱内,黑衣人的望远镜反光一闪而逝。陈青梧握紧玉钥,低声道:“真正的麻烦,恐怕才刚刚开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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